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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宴少卿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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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6章
      司马萍在屋内摔打之后,这火气也是小了定定站在原地,一脸的颓然。
      谁知这个时候看门的小家丁冲了进来手中还拿着个信笺。
      “夫人,刚才宰相府的人来,送了这个,说是给您的!”
      司马萍怔了一下,转而看着家丁手中的信,就像是得了什么至宝一样,惊慌地捧在胸口,呢喃一声:“家兄还是管我的!”后,快速地拆开。
      片刻,她看完上面的内容,那充斥在她眉宇间的担忧没了,换上的是一片快意。
      “好啊,既然开始斗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话落,她越过一地的狼藉朝外面走。
      “夫人您去哪里?”一屋子的下人不解地看着她。
      司马萍把身上的锦缎华服脱下,又扔掉头上的簪子:“既然这都是魏府的,那我也不稀罕。
      来人备车,我要回宰相府!”
      第161章 姑获鸟(72)
      谢九策带着乔娥回到大理寺的时候,时辰还早。
      乔娥就坐在他对面,看着面前的认罪书,没犹豫地签字画押。
      谢九策看着认罪书最后的几个字:即刻问斩,眉头拧了一下。
      “你就不犹豫一下?或者,你说点别的,说不动能动摇我?”
      他诧异乔娥这般的果决。
      乔娥笑了笑,摇头:“谢大人,我很感激今天您能让我进宫告御状。
      当时我在杀王花的时候,从来都没有想过,还有今天这一天。
      我知道我杀不了王莲,所以在作案的时候,手段残忍,把对王莲的怨毒都发泄到了王花和陈燕的身上。
      十年后,有幸认识了您,如今大仇得报,我也该去下面陪我的孩子了。”
      谢九策哽咽,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大人没必要觉得难过,我这样,其实算是对你最好的结果。”
      谢九策抬眼不解地看着乔娥。
      乔娥深吸一口气:“别看我是一妇道人家,但对大宴的律法还是多少了解的。
      这杀人,不管是秉着正义公允,还是旁的,都是要偿命的,在律法上说的一句是对的。
      我们没有权利剥夺别人的人生。
      王花和陈燕是这样,我也是这样!这世间鱼龙混杂才是人世间,若是大家都是好人,那就是天,仙人又何必在人间受苦呢?
      我就当是上天给我的一个考验!考验没过,还杀了人,希望下辈子能带着小雷投胎一个好人家!给自己赎罪。”
      谢九策定定看着乔娥,薄唇张合,却只叹息出一口气。
      “大人!”乔娥看着他,露出一个甜腻的笑容:“我真的很惊讶,朝中还有您这样的人。
      我想,只要您能在大理寺继续待下去,民间就会少很多的冤案,我...感谢您!”
      她说着站起身,对着谢九策开始磕头。
      谢九策再也看不下去了,缓缓站起身,走出了房间。
      随着门被关上,他知道下回见到乔娥的时候,就是一具没了头的尸体。
      “怎么样?”
      祁亭在谢九策走出来的时候上前询问。
      谢九策摇摇头:“她自愿寻死!”
      祁亭没吭声,缓缓低头,连带着身边的几个捕快也静默不语。
      他们都是为人子嗣的,很多都已经有了自己的家眷。
      就乔娥的这个事情,换做给谁,都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唯一遗憾的是,世间再无姑获鸟!
      也不知那些还在人世间受到伤害的孩子,还有没有人给他们申冤!
      谢九策深吸一口气,把眼底的泪水瘪了回去,就在他负手准备离开的时候,木十四匆匆从外面冲了过来。
      “公子,公子!”
      谢九策蹙眉,不解地看着他。
      “公子外面来了几个魏府的人,说是他们家夫人要给你送个礼物!”
      “礼物?”
      谢九策和祁亭对望了一眼,二人齐齐冲了出去。
      果然,大理寺门口站着几个家丁,他们一看到谢九策全数都散开,只见宽阔的大街上,放着一个担架。
      担架被白单子盖着,呈现一个人的轮廓。
      “什么意思?”谢九策询问。
      一名家丁站出来,拱手:“谢大人,我家夫人说了。这是对您前几日冒犯的赔礼,还希望您接纳!”
      话落,所有的家丁全数散去。
      谢九策没动作。
      祁亭想了一下上前把单子拉开。
      蓦地,一张惨白瞪着不甘双眼的女尸就出现在眼前。
      “公子,怎么是她!”
      木十四认得,这就是那日在魏府门口冒犯他家公子的小丫鬟。
      谢九策上前一看,眉头拧了一下。
      祁亭大抵是检查了一遍道:“活活虐打死的!这司马萍下手真是狠。”
      谢九策气愤,双拳紧攥,“司马家?还真是草菅人命啊!”
      .....
      三日后。
      阳光透过窗楹洒在大理寺书房内,隐隐绰绰,似是城外南郊的清湖,波光粼粼。
      谢九策坐在案几前看着手中的卷宗眉头紧皱。
      每次破案结束,记录卷宗这个事情就最是让他头疼。
      不是他不会写,而是他不爱写。
      就像是有的人一辈子不爱诗词歌赋,然后写不出长篇大论的文章一样。
      祁亭正坐在他对面,看着他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他手中的事情已经忙完,只等他最后的修订,看来他是有必要在催促一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