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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诡异的渣恋人[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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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1章
      从未单独穿过蓝衬衫。
      唯一一次,是在606b的窗户里,那个被另一个容念用弓弦拧断了头的小说家贝泽尔,穿着蓝色的衬衫。
      蓝色的,无头尸体。
      背对着满室阳光,莱斯特的眉眼笑容温雅澄澈,温暖圣洁的眼波,静静温柔地深望着容念,带着一丝包容,没有任何不解:“怎么了?进来,我们聊聊林灵小姐的事情,你不是正在担心祂……”
      容念一瞬不瞬和莱斯特的眼眸对视着,他希望自己是被害妄想症空前发作了。
      否则,就太可怕了。
      考试结束的那一刻,突然发现自己从一开始就没有读懂题目,解错了题。
      “你在害怕吗?”莱斯特的笑容慢慢被忧郁和担忧取代,温温柔柔,带着一丝悲悯关切望着容念,如此温暖清浅,又如此神秘,难以了解。
      他抬脚像是就要朝容念走近一步。
      容念后退了一步:“不……”
      “别白费力气了,看不出来他已经发现了你的把戏。”
      高冷理性的声音,带着一丝清高的嘲弄。
      熟悉的声线。
      容念飞快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看到601b的门打开。
      站在门口的,是浑身染血负伤,仿佛从战场走出来的宗定夜。
      第89章 《半山湾·完》
      容念离开b面剧院前。
      一个高大的身影轻轻推开房门。
      “火木”林灵坐在书桌前,奋笔疾书,额头有汗水流下,她顾不得擦,趁着自己的污染还不严重,还能保持适度人类的意志,她试图为其他人留下些什么。
      男人不紧不慢走过去,站在旁边看着纸上的内容。
      【正常人一旦进入b面,就开始异化,所谓另一个自己,也是你的一部分,杀了祂,也就是杀了一部分你自己。】
      【注意!杀死幻人是不可能离开剧院的。】
      【而幻人只要存在,你的一部分灵魂就永远属于剧院老板,即便离开也会很容易再次回到剧院。】
      【也更加容易看到“半山湾”。】
      因为身边男人的出现,她写得更慌更快了,这一句甚至带着绝望的意味。
      【贝泽尔,是莱斯特创作出来的,幻中幻。】
      【莱斯特才是真正的剧院老板!】
      【那个病人污染了剧院。】
      【但病人不是贝泽尔,病人是……】
      莱斯特轻笑叹息一声,望着瑟瑟发抖一脸苍白绝望的林灵,并未有任何责怪。
      甚至眼中带着一丝温和的怜悯。
      “傻孩子。”他说,手指轻轻在桌面敲了敲,仿佛钢琴上弹奏的音符。
      在这敲击下,林灵仿佛忘记了莱斯特就在她身边,又木然地坐在桌前,忘我地书写起来。
      他当然不会责怪林灵。
      因为,这孩子很快就会在污染中异变,彻底诡异化。
      然后,她就会想起,她本来就是一个诡异。
      不仅是一个诡异,还是被【小说家】创作出来的,剧院老板的助手。
      只不过她的初始设定,会和莱斯特一样,以为自己是人类。
      “这样的入戏,甚至异化中还想帮助自己的‘同胞’。”
      “真可怜,不是吗?”
      ……
      ……
      蓝色西装上有多处破损,大片的鲜血将西装洇染成黑色,直到汇聚到衣角,滴落到地板上,才知道是红色的。
      是血。
      容念以为诡异是没有血的。
      诡异的血有特殊的力量。
      那流失这么多血,意味着什么?
      那个流血的诡异,是死了吗?
      他缓缓上抬目光,望着宗定夜,不确定这些血是谁的。
      “这些血啊,不是我的呢。猜猜看是谁的?”
      宗定夜的脸苍白极了,嘴唇却是红润的,祂抬手撑在601b的门上。
      低下的头又高高抬起,露出修长的脖颈和微动的喉结,晦暗偏执的神情,以及垂眸似笑非笑望着容念的亮得犹如黑星的眼睛。
      于是半开的601b彻底打开。
      容念看到里面的情景。
      一地的血,和残肢。
      和……少年那颗完好无损的的头,和支离破碎的躯体放在一起,犹如特殊摆放,用来告白的玫瑰花海。
      甚至那张少年气的脸,都像是破碎的。
      桀骜锐利的眉眼,此刻只剩下茫然的安静。
      好像连痛苦都不明白,便被折下了。
      容念在这个副本里见过太多次关于这张脸的死亡。
      断掉的头也好。
      全身骨头打断,扭曲破碎也好。
      唯有这一幕,如此残酷,也如此美丽。
      如此的震慑人心。
      容念没有任何想法,只是怔怔地看着。
      宗定夜有些无辜地好奇,一瞬不瞬望着容念:“分得出来,死的是谁吗?”
      是,解寂夏。
      本该在601的解寂夏。
      容念这次分出来了。
      做了这样黑暗的事情,宗定夜看起来却无辜无害极了。
      那种无法言说的天真、幼稚的恣意癫狂。
      祂望着容念的眼神黑亮而纯粹,甚至带着一点偏执专注的温柔。
      黑暗到极致何尝不是一种纯粹?
      宗定夜百无聊赖,温和善意地安慰道:“没关系的,分不出来也没事。反正另一个也差不多的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