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介绍 首页

    江湖第一刺客诈死之后

  • 阅读设置
    第63章
      “不。”时玄兰慢慢的将他的手推回去,“本来就是你的。”
      “若你要回去救他,这刀一定还有用。”
      “如果我杀了你的人……”
      “那你就杀,随便杀,只要你高兴,想杀谁就杀罢。”
      时玄兰用扇子抵住面具,笑吟吟说:“只是,二十四桥你可要好好保管,若是丢了,我会罚你。”
      秋月白掀起眼皮看他,二人接触的部分一片寒凉。
      这并不是时玄兰的真身,只不过是更高级一点的傀儡罢了……但肉身居然如此逼真,实在是少见。
      时玄兰知道他在想什么,又娓娓道:“那么,你现在有两个选择。”
      他伸出两根苍白而纤长的手指头,在秋月白面前晃了晃,继续说:
      “一,拿着二十四桥离开这里,能跑多远就跑多远,直到我再次抓到你为止。”
      “二,去救那只小野狗,当然,那你就跑不掉啦。”
      “……”
      秋月白还是没动。
      时玄兰玩味一笑,不再管这些,将二十四桥彻底推回秋月白的怀里,叮嘱:“记住,可别弄丢了,我要罚的。”
      下一瞬,一阵灰雾原地升起,时玄兰的身影消失,再见时他已出现在数丈开外,撑着伞慢慢悠悠走向林瘴中,渐行渐远。
      他没有回头,只是往前走。
      直到秋月白再也看不见他。
      秋月白僵在原地,过了一会才缓过神来,身上已经出了一身虚汗。
      二十四桥被他抱在怀里,熟悉的刀柄,熟悉的刀鞘,这一切都熟悉得几乎陌生了起来,就好像他是昨天才丢弃它的。
      但此刻他来不及想这些了,有更加重要的东西需要他考虑。
      ——陆绯衣。
      救与不救,这是一个问题。
      按理来说被人骗了这么久,正常人都应该生气才对,但秋月白此刻却并没有那么强烈的反应。
      或许因为刚刚与时玄兰的对峙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心神,那种每一步都需要谨慎打算的感觉实在是不好。
      ……但不打算只会有更惨的下场。
      若不是他刚刚看穿时玄兰并非真身,只怕还要恶斗一场。
      秋月白深吸一口气,他用手将已经被淋湿的头发向后理了一下,忽而偏头一扫——那张人皮面具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还有那两个人偶也都不见了。
      一切仿佛就是一场梦一样,所有能证明时玄兰来过的东西都消失了。
      除了他手里的二十四桥。
      他忽然跌跌撞撞的就往旁边走,循着水声找到附近的小溪,而后跪倒在溪边,借着水流观察着自己的脸——其实很模糊,根本看不清什么,但他就是知道不一样了。
      秋月白惨淡一笑,站起身来。
      他向着前面的小路走去。
      走着走着,他好像听见了打斗声。
      那样的寒冷,那样的刻薄。
      他想把手中的二十四桥投入水中,任其顺流而下。
      但最后他并没有这样做。
      秋月白的理智告诉他应该趁机跑掉,最好能跑到天涯海角之外,再没有人能找到他。
      时玄兰暂时不会杀自己,他也不会任凭别人把控自己的命而放着不管……陆绯衣的确是骗了他。
      这个谎言现在已被拆穿,他也没有一定要救陆绯衣的必要了。
      更何况若是去救陆绯衣,就势必要舍弃逃跑的机会。
      ——可是。
      可是。
      他突然加快了脚步,越走越快,越走越快。
      ——你还不走?难道你真的要救他?
      有人凑在他的耳边这样轻轻的说。
      “嗡”的一声,刀出鞘。
      周遭的灌木被狠狠的削平,一阵大风刮过,卷起地上的残枝碎叶。
      秋月白脑中嗡鸣,刀尖插入泥土之中支撑着他的身体——几层树木的间隔,他知道那些人就在前面。
      有一根弦绷紧了。
      .
      风起——
      几只弩箭逆风而行。
      红色的细丝线拧成麻绳状将其击飞。
      软剑如流水丝绦般翩翩袭来,擦着红衣人的脖子飞过。
      高树上,一桃红衣裳的女子迎风而立,笑出声来:“陆殿主,好久不见,实在想你。”
      “哈,是想我,还是想我的命?”
      陆绯衣浑身上下沾满血污,周遭全是尸体,有完整的,也有四肢不全五脏六腑七零八落的。
      这里很明显才经历过一场血战,他站立于血海之中,轻笑:“鼠辈。”
      “陆殿主,你对我们意见很大呀。”花自落淡淡道。
      陆绯衣一张俊脸被血污沾染,平素显得单纯无辜的眼睛里此时充满了邪性与杀意:“秋月白,交出来。”
      “什么秋月白冬月白,我可不认识。”花自落抿嘴一笑道:“不过我知道有一个明月夜,可是你要找的人?”
      “他在哪?”
      陆绯衣眯了眯眼。
      花自落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悠悠叹了口气:“他大概是和我们楼主回去了罢,唉,有的人就是命好,回去之后又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像我们命比纸薄,只能在外飘荡。”
      “胡、说。”陆绯衣脸色阴沉,带着怒意道:“我不信。”
      “你不信又有何用,我这么多年只能当个得意楼第二,不就是因为前面有个他么?那个位置,这么多年楼主可是一直给他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