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2章 心中
孔府那边,谢元娘回来的消息同时也传了出去,在金陵城里引起一片哗然。
当年顾远的夫人被叛党掠走,谁人不知,如今人就突然回来了,这些年去哪里了?议论声慢慢蔓延开。
谢元娘人在府中,根本就不知道外面的事,反面是谢府里的谢江沅和鸣哥知道了消息,当天晚上便去了孔府。
他们来的时候,谢元娘正在用饭,看到谢江沅,谢元娘也愣了,她张了张嘴,话还没有说出来,反面是谢江沅大步的走进来先叫了人。
“元娘。”
“二姐姐。”
鸣哥已是少年,身子抽长,褪去了少年的姿态,望向谢元娘神色激动,眼圈微红。
“父亲,鸣哥。”谢元娘想过她回来父亲和鸣哥会高兴,却没有料到他们会这么晚就赶过来。
谢江沅第一时间平复下来,毕竟还有小舒氏在,他这个又是养父又是姑父的身份也尴尬,“你好好的就行。”
鸣哥只望着姐姐也不说话。
还是衡哥挤到三人中间,仰头望着三人,这才将三人之间悲伤的气氛打破。
“这就是那孩子吗?”谢江沅激动的看着衡哥。
谢元娘拍衡哥的头,“叫姑祖父。”
不管怎么样,有母亲在,谢元娘也不好让衡哥叫父亲外祖父,谢江沅也理解,他蹲下身子双手握住衡哥的两肩。
“小家伙长的真壮实。”
衡哥最喜欢听别人说他长的壮实,他觉得这样就可以保护娘了,对眼前的姑祖父也笑了起来,“我现在学功夫,将来更壮实。”
“好好好,长大了好护着你们娘。”谢江沅笑着从腰间扯下玉佩,“来的冲忙,也没有时间准备,这个你先拿着。”
谢元娘没有推辞,知道这是父亲的心意,让衡哥收下了。
小舒氏纵然不喜欢谢家的人,可是谢江沅这个妹夫确实不错,这才时适的插话,“这个时候过来,还没有用晚饭吧,也不是外人,添双筷子就一起用吧。”
谢江沅也知道他太过激动,尴尬的道了谢,同时拒绝,“天色也不早,知道元娘回来,又实在忍不住想看看,现在见她好,我们就放心了,待改日再上门,今日就不多打扰了。”
“也好,那改日我让人提前送贴子过去。”小舒氏也算是给谢江沅面子。
孔澄将人送走,吃饭中途被打断,谢元娘也饿了,小舒氏也感慨不已,让儿子带着衡哥和湛哥出去玩,母女两个留在屋里说话。
“今日砚姐的样子你也看到了,到不是我这个做母亲的为难她,是她的心早就歪了,掰不过来了。”
“母亲年岁大了,不必再想这些,两个人之间的亲情,也是要看缘分的,上天注定有多久,再多强求也没有用。”谢元娘也很无奈,她真不知道白品对她有那样的心思。
其实换成她在砚姐的位置,或许也会像砚姐一样待她冷淡,毕竟自己男人心里惦记的女人,谁也不能坦然的接受。
“你能想的开就行,砚姐也是看不开,她和咱们装傻,连我这个做母亲的都远着,我还挑破这些干什么?由着她去吧。”小舒氏也不想提这些,女儿看开了就好,“你回来的事,现下我看是都传开了,这几日府上也会来人,你看看要怎么应对。”
“还是先不见了。”谢元娘笑了笑,“不过有几个人到是可以见一见,嫁进顾府的王姑娘,还有玉姐。听说玉姐嫁进马府,这才及笄就了有身孕,看来在马府过的也很好。”
“好了,那我就知道了。”小舒氏说起江南那边今日送来的信,“你父亲也要过来,我劝着别让他来,他不听,当时让他和我来他又不肯,现在他年岁大了,到像个小孩子。”
谢元娘笑道,“何必折腾父亲,这几日无事我便和你回江南,到时也就能见到了。”
“你真不考虑一下了?”
谢元娘摇头,“现在这样挺好,先回去看看祖母,陪你们呆些日子,然后再说吧。”
女儿没有咬死,小舒氏又看到了希望,却也知道不能再劝了。
晚上,谢元娘哄着孩子们早早的吹了灯睡下,而顾府那边却没有人能睡得着。
顾庭之坐在书房里发呆,舒蜜进来了也没有发现,直到身前多了冒着热气的汤,才惊觉。
“想着你没有歇下,就给你送点汤过来。”舒蜜笑了笑,垂下眸子,“今日南阳郡主到祖母那里去,应该在说元娘姐姐的事,都这个时辰了一直也没有出来,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顾庭之看着冒着热气的汤,“还是算了,有二叔在,不用咱们过去。”
“那我就先回去了。”舒蜜略松口气,转身走了。
书房的门被带上,顾庭之叫了兴旺进来,“这汤你拿下去喝了吧。”
兴旺不动声色的端了汤下去,心下却忍不住叹气,大奶奶总是往书房里送汤,也知道大爷从来都不喝,偏偏就这样送了三年。
其实大奶奶也挺好,一直被冷落着也没有找过娘家出面,兴旺也不知道要怎么劝大爷,只希望有一日大爷自己能想明白吧。
顾老夫人的院子里,南阳郡主红着眼圈,顾老夫人坐在上首,唇也紧紧的抿着。
“郡主,天色不早了,原二夫人回来的事老夫人还没有和二老爷确认过,等问过了二老爷定会给郡主一个说法。”董嬷嬷见老夫人面上露出疲惫之色,上前劝道,“此时二老爷还没有回府,天色不早,郡主也先回去休息吧。”
南阳郡主拭了拭面上的泪,从下午过来之后,她便一直在抹泪,只说谢元娘回来了,问老夫人怎么办,却也没有说过自己的想法。
此时,见老夫人赶人,她才道,“我知道这事问老夫人也没用,只是谢元娘与二爷到底是有过情份的,还有湛哥这个嫡长子在,只是我与二爷又是圣上赐婚,总不能抗了圣旨,我到是不介意谢元娘回府来,只是怕她觉得委屈从妻做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