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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房宠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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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9章
      男人身子高壮,似是饮多了酒,半个身子都倚靠在她的身上,那排山倒海的沉香与酒气混作一团,钻进她的鼻腔,涌进她的胸怀,直教死了的心,小鹿乱撞了起来。
      她还从未靠侯爷,这般近过。
      搀扶间,她的手抓过他紧实健壮的手臂,和劲瘦铁硬的腰身...
      还未做些什么,自己便已要心猿意马...
      不可!
      素烟心底暗道自己不争气,无忧才将自己从那水深火热里拉了出来,她不能背着她做这样的事情!
      她虽十分爱慕侯爷,可心中亦十分感激桑无忧。
      若没有她,自己岂非又能吃住上这样好的?原来的地界儿,不出几年,自己定然会被人磋磨死。
      将沈卿司扶到床上,她便松开了他,准备出去。
      谁知,身后人却不知何时捉住她的手,轻轻一拉,便将她拉倒于床榻间——
      下一瞬,那男人猛然压住了自己!
      “说,你心里,是否还有别的男人!”
      她明明知道他醉了,也知道他似乎问的不是她,可是曾日日夜夜盼望的心上人与她如此亲昵,她如何能不心动?
      尤其,他现在,还紧紧的抓住自己的手,拇指止不住的上下摩挲着自己的手背...
      心,似雷般轰隆隆作响,恨不得跳出胸膛!
      “自然、自然只有侯爷!素烟的心里,永远只有侯爷一人...”
      她回握住他的手,逐渐,攥紧。
      可他却觉得不对。
      她何时这般老实过?
      她心里,根本没有他!
      那原本炽热到快要燃烧自己的眼神逐渐黯淡,“你不是她!”
      下一瞬,素烟还没反应,就被沈卿司一脚踢下了床!
      “滚出去!都给我滚!”
      “滚!”
      “滚!”
      素烟吓得胆颤心惊,忙磕了几个头,“奴婢这就滚!这就滚!”
      起身,便踉踉跄跄地跑出去了。
      “滚得远远的,再也不要叫我看到...桑桑...桑无忧!你个狠心的丫头,连骗我,都懒得骗...”
      第六十六章 他太贪心
      雨,下一夜。
      寂静无人的街道,忽听那朱漆大门嗡鸣。
      一个人,走了出来。
      他站在雨里。
      垂下眸子。
      望着雨里跪倒的人,良久。
      “你就没有什么话,想同我说的。”
      那人,如磐石而定,扎根在雨里,不言一词。
      他等待着。
      忽然想起上一次落雨,两人曾是那样的缠绵甜蜜。
      他那时心绪全然系在她身,哪管路途事情,冒雨而来,尽数将自己的真心,袒露在她的面前。
      那时候,他也以为,她和他,是一样的。
      直到她出逃,那些个玩弄他心的手段,他才侦破。
      他沈卿司如个傻子般,被她提着线耍,还沾沾自喜而不自知。
      到如今,她竟然心里还有了霍刀...
      一股难以言喻的痛苦弥漫上他的心。
      叫他欲亲近她而不得;
      欲舍弃她而不能...
      “我叫你,看着我。”
      那雕塑一般的人儿,终于缓缓抬首——
      整个面目苍白得毫无一分的血色,唯一双秋子赛月,亮得吓人。
      目色相撞,他清清楚楚地看清,她眼里的一切。
      冰凉的雨线落在他的身上,又顺着绛紫的衣角成线溜走。
      卷走他最后的一丝热腾。
      默默的。
      无言的。
      天地,他只见那苍凉绝情的目色流转。
      无数的雨水砸着她的面庞,可她眼睫未颤,坚定的,死死盯着他。
      雨水倒进她的眼里,又顺着眼角流出。
      那双赤目无怒,平淡难起波澜。
      仿似,他是一个陌生人。
      他与她,没有一分一毫的关系。
      那样凉薄的眼神。
      却叫他,浑身的血液,都凉了。
      那双皂靴,终究动了。
      三步两步的慢行雨中,失魂落魄。
      他醉了。
      无关烈酒。
      因那雨,这雨。
      因情,因她。
      她清清楚楚地用眼神告诉他,她不爱他。
      甚至,她恨他入骨。
      她虽一字未言,可他听得振聋发聩!
      心密密麻麻的痛。
      痛的叫他一再皱紧了眉头、握紧了拳头。
      此行,竟是他历经世上的,第一场雨。
      万事掌握的沈卿司,此刻竟不知如何对待她。
      放她?
      不舍。
      困她?
      不忍。
      他太贪心了。
      既要她的人,亦要她的心。
      只是,他的贪心来得太晚了些。
      在他将她一次次玩弄鼓掌之时,一次次叫她失望苦痛之时,他早已没了入她心的权利。
      天明放晴,乌云散了。
      她终是昏倒在这滂沱了一夜的大雨里。
      一场透彻的大雨过后,万物生发。
      就连寿安堂前那一株十年不曾开花的玉树,都结出了浓密的花苞,透出清幽的香气。
      “老夫人真是好手段,一个春月,便将这二人离心至此。”
      慈岁笑着递过剪刀,霍老夫人接过,带了一份得意,“褚修的执着从小如此,便是只有叫他自己心死了,才能真正地做到放手。而那丫头那儿,我不信经过这一遭,她还能笑脸伴郎君?若是她还能如过去那般用情哄着褚修、牵着褚修,我反倒要佩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