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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缨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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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5章
      华缨气得锤他,“赵徵!你别太过分!”
      赵徵拨开她脸上的一缕湿潮发丝,拇指摩挲着她发烫的脸颊,“如何过分?”
      华缨咬着唇,摆弄腰肢。
      赵徵那双漆黑的双目一瞬不瞬的望着她。
      以至于,华缨能从那双眼睛里看见自己此刻的模样,凌乱,沉溺,是她,又不像是她。
      她不时停下缓缓,赵徵懒洋洋的抬手轻拍她一下催促。
      华缨忍了又忍,还是憋不住道:“你别像是拿根小皮鞭撵我!”
      赵徵扑哧笑了声,埋首在她潮热的颈窝,张嘴轻咬了记,“快点。”
      华缨:!
      啊啊啊啊!
      她不想劫色了啊!
      ……
      七月初,班师回朝。
      苏余兴酸溜溜的看着跪在殿中领赏的将士。
      待得封赏完毕,宫人将成箱的珠宝绫罗装上了马车。
      徐鉴实是在洗尘宴后回府的。
      脚下步子略显仓促。
      今日众臣于城门前相迎,徐鉴实也只是那时看见泱泱,一路都未及说话,列队行至春明街,那不肖子便带着泱泱偷偷溜了。
      午后很静,鲜闻人声。
      迈进堂院,亦是静悄悄的。
      徐鉴实正以为屋里没人,进来时,却是见软榻上两个孙女靠在一处迎枕上睡着了,隔着张炕桌,另一端,孙子华宋也睡着,手边放着卷书。
      夏风吹着的窗棂,长子挨着那盆菖蒲打盹儿,对面坐着的次子正拧眉观着矮案上的半残棋盘。
      “爹……”
      徐士钦听见动静,抬首喊道。
      徐鉴实抬了抬手,示意他莫要出声,惊醒睡着的孙女。
      哪怕先前时常有家书传来,徐鉴实这颗心也难安的紧,直至瞧见人,连月来的担惊受怕,在此刻方才渐渐散去。
      他也没走,静声坐在榻边,看着孙女。
      徐士钦想说,要不先去换了那身朝袍,左右人一时半刻也睡不醒。
      但想了想,还是作罢,老爹怕是得骂他多管闲事。
      华缨一觉睡醒,晚霞都盈满了半边天。
      她伸了个懒腰,抱着迎枕醒神,便见祖父坐在旁边,脑袋一扭,蹭过去枕在了祖父腿上,“我都许久没见祖父了呢。”
      徐鉴实满目慈爱的抚了抚她的脑袋,“瘦了。”
      华缨顺杆儿爬,撒娇道:“我苦夏,吃不下饭呢。”
      “想吃什么,祖父吩咐厨房做,还是有想吃的,祖父让人去买。”
      华缨摇脑袋,卖乖道:“家里的饭菜就好啦,见着祖父,我吃什么都香!”
      徐九涣在旁听得牙酸,醋道:“当真是马屁拍出了二里地。”
      徐鉴实侧首瞪他。
      说的什么话!
      华缨双手托腮,趴在榻上晃着脚丫瞧热闹。
      徐九涣摇着蒲扇耸了耸肩,一股子无辜架势。
      天日天热,堂屋的冰鉴也消融了。
      徐鉴实节俭,自个儿在书房都不曾摆冰鉴,这会儿,看见他额前热的汗珠,顿了顿,唤人来换冰鉴。
      下人退了出去,徐鉴实自袖袋掏出一枚令牌,递给了华缨。
      “这是……殿前兵马司的令牌?”徐士钦在旁瞧见,不觉吃惊。
      华缨捏着那玄铁锻造的巴掌大的令牌,“怎的给我……”
      话出口,忽的想起了什么,唇微张着,神色有些怔然。
      赵徵先前问她,是要凤印还是将印。
      华缨说,她不想将那枚凤印还给他了。
      可是,他还是给了她一枚将印。
      纵然华缨不居朝堂,也知这殿前兵马司的将印何其紧要,这是行走御前,护佑天子安危的兵马。更何况,我朝将士,只认令牌不认人的,只要华缨手持这将印,一声令下,便能让那一万兵马将皇城围了。
      赵徵,这是将他的性命交给了她。
      第82章 后记2。
      “官家说,你斩杀孟固安乃是首功,这枚将印,是给你的封赏。”徐鉴实道。
      “可泱泱是姑娘家,也能入朝堂?”徐士钦问。
      虽是前朝有女子入仕之先例,可至今朝,却是断然没有这事的。
      泱泱若是要登朝堂,他都能想到那些个儒生大夫会说什么难听的话。
      徐鉴实轻摇首,望着华缨,神色有一瞬的难言。
      华缨歪了歪脑袋:?
      徐鉴实:“官家说,此事会与你商议的。”
      华缨:…………
      当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赵徵这话一说,人家都要长脑子啦!
      屋里也霎时一静,几双目光落在了华缨脸上。
      华缨却觉冤枉的紧。
      今早入城前,赵徵那厮怎的没早与她商议?
      骗子!
      “泱泱啊……”宋喜双眼透着八卦的光。
      华缨被口水呛了下,咳了几声,努力稳住乱飞的目光,片刻,小声道:“我还不想成亲呢……”
      宋喜:“官家怎么说?”
      “他……”华缨想了想,揪着衣角老实巴交道:“他还颇喜欢与我偷情的。”
      “……”
      屋里陷入了死寂。
      片刻,徐鉴实猛然扭头,瞪向了窗棂前懒散坐着的长子!
      徐九涣冤枉的紧,晃着那把破蒲扇,耸了耸肩,无辜道:“瞪我做甚,这可不是我教的。”
      虽说他是知情,可这男女情事,他一个当爹的也拦不住啊。
      徐鉴实憋得一把美髯都在颤抖,脸不知是臊的还是气得通红,忍无可忍的憋出一句:“上梁不正下梁歪!”
      这话,徐九涣就不认啦啊。
      “我倒是想三媒六聘呢,可那时候,哪里顾得上这繁文缛节?”徐九涣抬着脑袋理直气壮道,“我跟孟灵可是拜过天地的,跟他们可不一样!”
      华缨:……
      眼瞧着几双目光要转过来,门外管事忽的仓促来禀:
      “老爷,官家来了。”
      “……”
      晚霞将落,郎君身影颀长的站在二道院门前,与堂屋出来的主家颔首见礼。
      徐鉴实神色瞧着有些发愁。
      唇嗫喏几下,竟是寻不出什么话来。
      旁边,徐九涣熟稔道:“来啦?”
      “岳丈大人。”
      几人:!!!
      神色顿变得难言,皆侧首看向了华缨。
      华缨、华缨也不知道哇!
      今早醒来拔营之时,华缨便没见过他了,哪里知道这人会登门?
      “都愣着作甚,坐席用饭吧。”徐九涣说。
      徐士钦瞅着他想,这天家的岳父也不是谁都能做的,这厮万事不忘心里去,自也无所畏惧,这才能面对官家这般坦然,好似在招呼亲近些的子侄。
      众人等赵徵先行。
      赵徵走近前来,却是在华缨身侧停下了脚步,躬身道:“既是岳丈的家宴,便不分尊卑了,长者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