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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成师尊的早逝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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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9章
      封澄不躲不闪地直视着她:“是你把留影放出去的。”
      这段留影的流传,令封澄一度登上了洛京的风口浪尖,她几乎成了罔顾法度、好大喜功的天机逆徒。
      封澄抬起头:“是你动的手。”
      谁知姜允却轻轻地笑了,唇边勾起的弧度美艳动人:“啊,留下这段留影的人的确是本宫,可将留影散播出去的,却不是本宫。”
      顿了顿,姜允道:“你想知道是什么人把留影散播出去的吗?”
      “是你的好师尊。”
      刹那间,封澄周身的血液冰凉彻骨,她怔怔然站在原地,心中想;“这女人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东西?”
      口中封澄却道:“你胡说八道。”
      姜允笑了:“前几日,在你关禁闭之时,尊者曾来拜访过本宫,你知道的吧?”
      从姜允口中得出的事实令封澄如同一根石桩子一般定在了原地。
      “尊者来请本宫做一件事情……看在当年情面上,我答应了。”
      “做了什么事。”
      姜允轻飘飘地碾碎了脚下的一粒雪白珠子。
      “秘密……这是本宫与他的私事。”
      这句“私事”却骤然令封澄的心底不是滋味起来,她微微低头,敛下眼中异色:“既然是你与师尊的私事,有和我有什么关系?”
      姜允微笑:“当然是与你有关,才会叫你来……封澄,本宫拿过来人的眼光奉劝你一句,你不该与赵负雪扯上关系,一分一毫都不该有。”
      她骤然捏紧了拳头。
      “出于本宫与尊者的交情,我也不愿看到他被你拖到无法回头的地步。”
      一句两句,终于将封澄心中怒意点燃。
      “口口声声交情,我倒是不知道,娘娘与我师尊到底什么交情,能替他操心起徒弟的事情来。”
      此言一出,姜允竟然笑了。
      “哎呀,生气了。年轻人,性子要耐得住些。”
      “你年岁太小,又常年居于长煌大原那等荒僻之地,洛京之事,想来是无人同你道来。”
      “我虽长你师尊几岁,却也算得上是同龄之人,姜氏赵氏交情匪浅,少年情谊,现在想想,也是弥足珍贵之物。”
      她微微一笑,将封澄细微的神色变化收归眼底。
      “只是可惜,本宫出嫁后,赵公子便孤身离京,游历四方去了,现在想想,也不无遗憾……听说他至今未娶。”
      话虽未说全,可其中弦外之意,已经昭然若揭了。
      姜允后来又说了什么,封澄已经一句都听不进去了。
      第108章 睡着了
      昏昏暗暗的大殿中,炉中青烟平静地流淌。
      封澄从未想过“师娘”这个角色本来也是应当出现在她的生活里的。
      修行之人虽性情淡泊,但又不是净了身,男女之事无甚奇怪,凭赵负雪那姿色,活到这个岁数还形单影只的才奇怪。
      姜允的一番惊论,如同天降的霹雳般惊醒了她,她茫然抬起头,透过晃动的烛光看向姜允的脸。
      她的脸隐在珠串下,红唇下隐着一丝勾魂夺魄的笑意,是个开到极盛的美人。
      恍惚间,有些事情在封澄的心底有了答案。
      难怪赵负雪孤身至今。
      年少时遇见这样的美人儿,想来是所有人都无法忘怀的。
      深吸一口气,封澄平静道:“那皇后娘娘,你知道我师尊去哪里了吗?”
      姜允的唇角笑意更浓,她道:
      “长辈自有长辈的事情要去做,阿雪不曾同你道来,你即便问了又有何用?去添乱?”
      “你只是做徒弟的,不恪守自己的本分,打探师尊的去处,又是什么道理。”
      昏暗大殿的壁砖仿佛能反射她的话音一样,姜允说的话带着数不尽的回音,在封澄的脑中嗡嗡作响,只震得她头痛欲裂,连带着殿内的香气也令她作呕。
      “嗡——”
      她抿紧了下唇。
      看着封澄发白的脸色,姜允终于抬了抬下巴:“瞧你脸色似乎不太好,也不留你久坐,今日叫你来,不为别的,只是徵儿在天机院,随身灵器带的不够,听说封姑娘也进内院了,姑娘便替本宫把东西交给徵儿。”
      她慢慢地走下来,如同一道不可撼动的血红高山,巍峨而不可动摇。
      储物袋封着禁制,描着不知哪家大修所绘禁制,姜允抬起她的手,将储物袋放在她手中,意味深长地拍了拍。
      “你的剑穗,样子不错。”
      看着封澄的背影有些踉跄地离去后,姜允皱着眉头,重又坐回到了殿上,有一苍白的手附上来,托着一杯热气熏腾的暗色茶水。
      “本宫便不明白了,”她眼也不抬,任凭那茶水举着:“一个丫头,也值得你过来盯着……赶紧把这香撤了去。”
      她不接茶水,来者也不干举着,随手便放在了一旁的几案上。随后舔了舔嘴唇,便笑道:“啊,那可不是寻常香,香用得不好,会出事的。”
      姜允眼神一厉。
      她冷笑道:“你若是嘴馋,想尝尝年轻姑娘的滋味,本宫自会给你挑出干净曼妙的来,这人有用,你不能下手。”
      “娘娘与在下乃一条绳上的蚂蚱,娘娘不让动的人,在下也不会动,”他从容:“只是叫师兄发觉娘娘觊觎他的徒弟,还拿长醉出来,不知在下与娘娘,经不经得住师兄一怒。”
      那人微笑着转过头来,面上苍白面具隐隐有不详的黑光流窜。
      竟是温不戒。
      他珍重无比地将残香笼到手心,香灰
      上还带着几分未熄的火,可温不戒竟像感觉不到一般。
      “那也是他自找的,”姜允冷笑道,“我姜允的面子岂是这么好拂的。放着徵儿不要,收个长煌大原里的丫头为徒,岂不是打了本宫的脸。”
      “那是师兄不知好歹了,”他微微一笑,“娘娘,药茶再不饮下,您也该“醉死”了。”
      姜允冷笑,抬手接过茶水,一饮而尽:“你向本宫保证过,这些剂量,赵负雪绝对不会发觉。”
      温不戒微笑:“这香对他没用,再多些也不会发觉。”
      这话倒是令姜允有些意外了,她的手捏着茶杯,半晌,轻轻放下:“这世上竟有人能逃出长醉的香气?”
      温不戒道:“啊,是可以的,天生剑骨极正,诸邪见之溃散,区区长醉,呵。”
      姜允眼神一凛,猛地起身,劈手将桌上茶杯砸了下去,霎时啪地一声,她冷笑道:“天下的好事竟能凑到一人身上去,偏偏这人还不为本宫所用!”
      茶杯在温不戒的面前砸出飞溅的瓷片,在暗红的地砖上分外显著,温不戒动也不动,任凭碎裂的白瓷砸在他的脚面。
      片刻,他缓缓垂下身子,捡拾地上的碎瓷片,墨黑的长发垂在他苍白修长的手上。
      他垂眸道,“可还有一事,为在下不解。”
      姜允懒懒道:“说。”
      “她对着师兄一求证,娘娘不就露馅了吗。”
      闻言,姜允哈哈一笑。
      “温不戒,你还是修行不到家。”
      温不戒抬起头来,目光温和。
      她将两字咬狠了说。
      “剑穗。”
      “她随身佩剑的剑穗,是赵负雪少年时的旧物。”
      姜允微微笑了:“剑穗之于剑修,日夜相伴,朝夕共处,是何等亲密之物?一个做徒儿的,即便敬仰师尊,也不至于将师尊旧年的剑穗用在剑上。”
      温不戒低下了头。
      “莫说本宫今日用了香,即便没用香,她这心头妄念也迟早把人逼疯,一个自取灭亡的东西,早晚能炸姓赵的一脸血——且走着瞧。”
      温不戒从容道:“娘娘神机妙算。”
      姜允不耐地挥手:“行了,滚下去,听你这口花腔就够恶心的。”
      温不戒行了个礼:
      “是。”
      正要离开之际,却听后面又唤了一声。
      “徵儿性子孤傲,难免不为痴人所容,”她道,“你在天机院中,多照料她些,若她过得不好,我要你的命。”
      说罢,她好像很累似的,道:“关门罢。”
      森严的、沉重的门发出轰然的响声,温不戒站在有些发冷的日光下,看着殿门一点一点地合上。
      随后轰地一声,关上了。
      ***
      封澄魂不守舍地飘进了天机院,一旁的陈还正巧路过,打眼一瞧,登时吓了一跳,一把就把人扯过来:“你怎么回事,脸怎么白成这样?”
      这么说着,她的手便不容拒绝地摸到了封澄的额头上,封澄蔫搭搭地任她摸着,陈还奇怪道:“怪了,也没有发烧,你感觉怎么样?”
      封澄顶着她的手摇了摇头:“有些头痛,大概是外面吹风凉着了,回去睡一觉就好。”
      陈还不怎么放心地垂下了手:“你心里有数就好……刚才正找你呢,赵先生回来了。”
      登时,原本昏昏沉沉的头痛与莫名的烦躁一扫而空,封澄登时亮了眼睛;“真的?他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