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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娶娇气窝囊废夫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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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5章
      封越苦涩一笑,“所以,你为了救弟弟,和皇后做了交易?”
      “我要救他,单凭寒鸦十四楼之力并不够,替他续命的药方,每一味都极其稀有珍贵,只有皇室库房里,才能源源不断的供给。皇后知道他有一个儿子,她需要一个可以与皇帝做交易、身世干净、又能安抚陈家军的子嗣,所以我抱着你进了宫。”
      “先皇后入宫前两年一直被德贵妃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对她百般刁难,诸多挑剔,我是陈皇后的狗,是她的刀,我扮成了周皇后的模样,她心中有愧,才会吓得疯疯癫癫,直至肝胆俱裂而亡。”
      这是先皇帝一直不知道的秘密,先皇帝从始至终一直以为是太后所为。
      “我看着你长到四岁,陈皇后便将我调去了别处,不让我再与您相见。”
      封越听到这里,心中五味杂陈,一时竟也不知道至底是该恨眼前这人,还是该怜这人。
      “你……你这是何必?”
      他觉得规矩重要,所以因这规矩伤了弟弟,可弟弟在他心中,又比这楼主重要,所以自残入了宫甘愿当权利下的走狗。
      到头来,他到底在追寻什么?
      “您放心,咱家不会让您有事的,咱家既然能从阎王那里抢回你爹一命,就能再把您的命抢回来,咱家不同意,阎王也别想动您。”
      封越心脏紧缩成一团,眼睛涩疼得厉害,“我想见他们,可不可以?”
      “若您心中始终有这一执念,见一见也是无妨的。”
      元公公默了许久,又道:“陈皇后她对您也不是一点感情也没有,不然,我也不会到您身边去,护您这一路平安。”
      他这样说,封越也知晓他的用意,他是希望他心里的恨能少一些,过得开心一些。
      次日一大早,封越便与元公公秘密出了宫。
      魏晓枫过来与他用早膳时,人已经出去多时。
      “怎么突然出宫了?也不跟我说。”魏晓枫担心他的身体,怕他受不住外边的冷风,再来个小风寒,简直能要人命。
      马车一路翩跹出了城门,远离了官道路越走越窄,元公公挑了辆最小的马车,但前面的路还是不能行。
      他将封越从马车扶了下来,本想背他前去,但是被封越拒绝了。
      “无碍,朕还没虚弱到这个地步。”
      “那咱家扶着您。”
      “嗯。”
      山路很难行,好在这几日天晴,脚下的路还算好走,没有打滑。
      这里人家稀疏,柳岸花明,眼前豁然开阔,一片世外桃源尽入眼里。
      他们沿着一节长长的石梯下了山,入了这桃林深处。
      突然元公公停下了步子,指向前方:“您一直往前走,看到的下一户人家就是您要寻的人。”
      近乡情怯,让封越步子踌躇,他回头看向元公公:“你不一起去?”
      元公公一脸难色,眼中情绪复杂:“我与他们二十多年未见……”
      二十多年未见,却还记得来这里的路,对他们的近况也知道得很清楚。
      “朕知晓了,那你在这儿等着,朕去见见。”
      “欸,好!也不必急着出来,这处风景甚好,咱家采采风。”
      说着,一个人转身往旁边的小径而去,封越目送他孤独的背影离开,心口莫名隐隐作疼。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林中,封越才收回了视线,绕过茂盛的桃枝,穿过这处林子,一间茅舍出现在眼前。
      茅草屋顶微斜,堪堪遮蔽风雨,周围绿树环抱,屋前院里种了一颗枣树,那枣树越过了篱笆,林风一吹,绿油油的长条叶婆娑起舞,垂落在墙上的光影斑驳。
      在这天地一隅,尽管是这一间寒舍,却也雅致宜人。
      封越浮躁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上前朝院里张望了会儿,发现有个男人正坐在一张轮椅上,闭目慵懒的晒着太阳。
      青色简约的长衫,颀长清瘦的身形,被阳光笼着,他坐在那一片静谧的天地里,宜然自得。
      封越只能看到他侧面,不得见其真容。
      “请问,我可以进来讨杯水喝吗?”
      听到声音,男人一动未动,依旧眯着眼享受着上午和煦的太阳,冲屋里喊了声:“二小子,外头有人要讨水喝,你招呼一下。”
      “来了!”没一会儿,从屋内走出一个模样白净俊俏的小哥儿,小跑着上前拉开了柴扉。
      他看着眼前高大俊美的郎君,一时愣怔了神,这在十里八乡,就没见过比他大哥还好看的郎君呢!
      “快,快请进,郎君请。”
      听见他家二小子语气都与常不同,坐在轮椅上的男人不由好奇扭过了脸瞧向封越。
      见进来的郎君长身玉立,贵气逼人,绝非一般人物,不由起了几分警惕。
      “瞧公子这一身锦衣华服,怎么身边也没个侍从呢?”
      小哥儿朝他爹使了个眼色,人家只是来讨个水喝的,别那么刻薄。
      男人冷哼,他家二小子就是太单纯,见人长得好看,就这么把人给请进屋了。
      第75章
      封越在院中的石凳坐下, 细细打量起男人。
      男人也未理会他,继续眯着眼享受着这难得的暖阳,似乎身外三寸之地的事物皆与他无关。
      小哥儿很快送了茶水出来,不由满是好奇:“郎君看着面生, 不像是附近的人, 莫不是从京中来的?”
      “这位小公子好眼力, 在下正是京中人士, 今日天气甚好, 便带了几个家仆出来散心, 在林中遇到一只白狐,追着白狐来到了这里, 与家仆走散, 口渴难当故而上前叨扰讨碗水喝。”
      小哥儿浅笑:“那倒真是稀奇, 我在这里住了十几年, 都未见过白狐,阿爹,您见过吗?”
      “白狐有何好稀奇的, 为父还见过长六条腿的雉鸟, 两只头的蛇,长着鸭嘴的狗……”
      “阿爹, 您这不是扯蛋吗?”
      “对啊,这小郎君扯蛋, 我不也跟着瞎扯两句吗?”
      封越怔愣了下, 不由笑出声来,“尊长说话有趣得紧。”
      小哥儿冲他阿爹拼命使眼色:“阿爹!”
      陆昭长叹了声:“好好好,我不说了。”
      陆有情冲封越笑笑:“这位郎君莫介怀,我阿爹就是喜欢跟人说笑。”
      封越往这别致的小院到处瞧了瞧, 问道:“没事,我觉得甚是有趣,家中怎么只有两位,不见其他人?”
      见陆有情要一五一十交待,陆昭拼命的咳嗽示意他这个傻儿子不要多嘴。
      “阿爹,你嗓子不舒吗?”
      “嗓子不舒服还是次要。”
      “那重要的是?”
      “重要的是我怕你把家底都卖了。”
      “啊哈哈,阿爹,我还是推您进去吧,外边风大。”
      “啧,我不进去!你别推我四轮车!!等你爹爹回来,我要告状!不孝子又欺负残疾人啦!!!”
      陆有情将他爹推进了屋里,神情立马又变了几变。
      “阿爹,外边那人我来处理。”
      “尸体埋远点,别臭到我的心肝灵璧。”
      “哎呀,一把年纪了,您怎么还是动不动打打杀杀?怪不得爹爹这么多年对你没个笑脸。”
      “外边那人可疑得很,你可别贪图他长相俊美就着了道,他再俊美能有你爹年轻时俊美?看了这么多年你爹的盛世容颜,怎么还这么容易被美色迷惑呢?”
      陆有情拳头紧了,这老头他忍了很久。
      他‘歘’的一声拨出一把乌黑的鱼肠剑:“您别逼我做那弑父不孝之人。”
      “你这杀心怎么比无情还重?”陆昭声音弱了几分。
      “无情的忍性比我好。”陆有情收了鱼肠剑,出门时又换了一副天真无邪的笑脸。
      陆有情出来时,发现封越正径自在院中走动起来,那模样看得极仔细,好像院中的一花一草都赋予了极深的感情。
      “郎君在看什么?”
      “我在看这些花,种得极好,可惜春天已过去,没能有幸看到它们盛开的样子。”
      “这是我爹爹种的,他是个心思细腻之人,养什么都能养得好。”
      “你爹爹……怎么不在家?”
      “爹爹与大哥出门去镇上的铺子了。”
      “什么铺子?”
      “石雕铺,我爹爹是手艺人。”
      “真的?”封越一时有了兴致:“不知可有现成的成品?我想买些带回去。”
      “啊?”
      “没有么?”
      “嘶……”陆有情一脸为难:“到目前为止,咱家刻的都是墓碑,啊~石狮子也雕的,郎君要是家里有需求,倒是也可以下几单的。”
      一般人听到这话只觉晦气,没诚想封越却放声笑出声来。
      “有这么好笑?”
      “哈哈哈哈……你们都是很有意思的人。”
      封越不敢想,如果自己一出生就和他们生活在一起,在这片世外桃源长大,被他们疼爱,该是多么快乐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