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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萨摩耶,想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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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章
      但现在的他,不过是一只急着给宠物寻找食物的铲屎官罢了。
      ……
      从美梦中醒来的汪白抬起爪子擦了擦嘴角的口水,他刚刚梦见了大鸡腿和红烧肉,刚要吃梦就醒了。
      可恶,就差一点,他就能吃上肉了!
      揉了揉瘪瘪的肚子,和狼哥搬家的这段时间里,他什么都没吃,早就饿扁了。
      不过狼哥去哪了?
      他遥望四周,巨大的冰川冰斗四面都是盆壁,他的家就安在最陡峭的这一面。
      没有狼哥那么好的抓地力,他肯定没法爬上去,狼哥故意把他带到这里,不会是怕他乱跑吧?
      他哪有那么淘气!
      抓了一把雪塞进嘴里,做好口腔清洁后,他决定自己去野外碰碰运气。
      这一面爬不上去,不还有其他三面吗?
      汪白沿着盆壁转了一圈,找了一处较为平缓的盆壁往上攀爬,不多时便爬了出来。
      好,好吧,他承认,他就是这么淘气。
      反正狼哥也不会打他。
      循着空气中属于狼哥的淡淡气味,小萨摩耶一路追寻,路过一处冰面时他忽然停下了脚步。
      瞧瞧,他发现了什么!
      一个野生的呼吸洞!
      之前说过,呼吸洞是海豹用尖牙凿成的洞口,供它们呼吸使用。
      当然了,现在这里没有海豹,却有色彩鲜艳的海鱼。
      小萨摩耶紧紧巴着呼吸洞边缘,探出小狗脑袋,渴望地望着水里的鲜红鱼群。
      这种耐寒的深红色鱼叫做北极鲑,平均重五斤左右,对于如今的他可谓是相当大了,一条胳膊都抱不下。
      也因此他不敢贸然下水,怕鱼没抓成,还被反杀。
      聪明的小萨摩耶终于想起去叫帮手,但要怎么记住呼吸洞的位置却成了一大难题,举目四望皆是银白色的雪景,没有参照物,他没有把握还能原路返回。
      脚印?
      别开玩笑了,这是冰面,处处都是坚冰,他把爪子踩烂了都不可能留下痕迹。
      他甚至想到了排泄物,但这明显不合实际,他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有那么多排泄物啊,更何况他肚子空空的,想排也排不出来。
      事情似乎陷入了僵局,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他自己下水,但很有可能失败,要么他去找狼末,然后赌他们还能找到呼吸洞。
      或许狼哥早就找到食物了,就等着他来找他呢?
      汪白想着,大步朝着远离呼吸洞的方向走去,没走两步却又停了下来。
      万一,狼哥也在挨饿呢?
      如果狼哥找到了食物,没道理还不回来,只能说明就算是没有天敌的北极狼王,在冬天也很难捕猎成功。
      更何况,狼哥独自带着他出来,恐怕没有同伴和他一起捕猎,战斗力也会大大下降。
      说起来,狼哥是和狼群闹翻了吗?都这么久了,也没看到狼群跟上。
      起初他以为狼哥在找适合狼群的新栖息地,现在看来,那分明是只有他和狼哥的小家。
      行吧。
      就算狼群背叛狼哥,他也不会背叛他。
      小萨摩耶看了眼布满毛发的前肢,狠了狠心,张嘴一咬一扯,把一小撮毛扯了下来。
      他的牙齿还不够锋利,做不到吹毛断发的地步,只能咬住毛毛把它们拔下来。
      疼得直抽气的汪白小心翼翼把白色毛发放在冰面上踩了几脚,爪垫上沾上毛发往前走了几步,直到上面的毛毛全部掉落,便故技重施,再咬下来一撮毛。
      几次过后,汪白熟练多了,就不会像一开始那样,一咬就是一撮毛。
      他先用舌头筛选一遍,再用牙尖碾磨一下,最后剩下三两根再扯,就不会那么疼了。
      他简直是个天才!
      脱落的毛发带有汪白的气味,等他找到狼末,就可以顺着他毛发的气味找到呼吸洞。
      总不能一直让狼哥无私地养着他,他也想为狼哥做点什么啊。
      第21章
      毛到用处方恨少。
      汪白舔了舔快要被他薅秃的小腿,肉色的皮肤与上层雪白的毛发对比鲜明,没有了毛发的保护,他感觉那一块皮肤寒冷刺骨。
      他努力抽动鼻子,矫正方向。
      估算了一下和狼哥之间的距离,汪白将目光投向了另一条小腿,省着点用的话,应该足够了。
      汪呜呜,拔毛什么的太虐。狗了!
      彼时,狼末正蹲守在灌木丛后,不错目地盯着不远处的鸟儿。
      如非必要,他是不打算去狩猎这些肉又少,又难以捕猎的飞行生物的。
      可他今天的运气太差了,这么长时间也没有遇到哪怕一只猎物。
      算算时间,小狗也快醒了,不想空手而归的狼末不得不将目标放在了这只厚嘴崖海鸠身上。
      厚嘴崖海鸠是海鸠的一种,它们背后和翅膀上的羽毛黑亮,腹羽呈白色,长得有点像企鹅。
      事实上,它们连食物都和企鹅很像,也因此被戏称为北极的企鹅,或者飞翔的企鹅。
      这种鸟最喜欢在悬崖边缘繁殖,聪明的海鸠们会将鸟蛋产在峭壁上,既可以防止狂风将蛋蛋吹落,也能预防敌害。
      想要捕猎它并不容易,厚嘴崖海鸠既然敢在悬崖筑巢,自然拥有着超高的飞行本领,大有艺高鸟胆大的意思。
      身为顶级猎手,狼末很清楚自己只有一次机会,必须一击即中。
      而他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厚嘴崖海鸠还不知道自己即将遭遇什么,它悠然地在雪地中寻觅枯枝,想在迁徙之前筑好巢穴。
      每到冰雪融化的时候,厚嘴崖海鸠就会回归北极,繁衍生息。
      但现在,它要和剩下的最后一批海鸠一起往南方迁徙,北极的冬天太冷了,大片的海水结成坚冰,导致它在这里根本找不到赖以生存的食物。
      只是它没有想到,因为它的一念之差,不仅没能得偿所愿建好新房,就连性命都要交代在这里。
      待厚嘴崖海鸠用喙去翻动积雪时,狼末瞅准时机,从灌木丛中一跃而出,裹挟着被带起的漫天飞雪,袭向了毫无防备的鸟儿。
      惨烈的鸣叫和温热的鲜血一同从厚嘴崖海鸠的口中溢出,它的翅膀奋力扑腾,散落的羽毛铺了一地。
      最终,黑翼无力地垂落入白雪中。
      狼末尖利的獠牙这才松开,可以看到厚嘴崖海鸠的喉间多出来一串血洞,还在往外冒血。
      他将战利品叼进嘴里,还不忘控制着力道,避免咬坏鸟儿身上的羽毛。
      他还记得小狗之前最喜欢那只雪鸮的羽毛,还把它收起来穿,可惜后来丢了。
      这只厚嘴崖海鸠虽然比不上雪鸮的羽毛柔软浓密,但也差不到哪里去。
      这时,狼末忽然眼神一变,朝着某个方向嗅闻。
      厚嘴崖海鸠的血腥味影响了他的判断,于是他暂时将它放到一边,果然那股熟悉的味道更加浓郁了。
      他毫不犹豫地带上猎物,朝着那个方向奔去。
      为难地缩了缩爪子,汪白看着自己露出来的脚脖子,终于体会到了不穿秋裤的寒冷。
      两条腿的毛都薅秃了,再往后只能薅大腿的毛了。
      正当他因思考薅哪边大腿而左右为难的时候,狼末终于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中。
      他兴奋地朝着狼哥跑了过去,跑到一半陡然想起自己磕碜的新造型。
      直到现在,汪白还觉得狼末养他是因为他可爱,至少比小小鹿可爱多了。
      洁白的皮毛绝对是加分项。
      但现在,他秃了,也没有变强。
      狼哥还会喜欢他吗?
      踯躅的小萨摩耶左脚踩右脚,试图挡住那片赤。裸的皮肤。
      眼看狼哥朝他走来,他干脆转过身,拿屁股对着他,这样狼哥就看不到他的脚脖子了。
      可惜狼哥似乎打定主意要去看他的小腿,狼哥往旁边走,他就跟着转身,他有点后悔了,就应该路上弄点碎雪粘上去。
      至于冷不冷的,已经不重要了,他现在不就靠一张皮混饭吃么?
      狼末耐心告罄,他将猎物丢到一边,仗着速度快,强行站在了汪白面前。
      汪白只觉得一阵风抚过,不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就暴露无遗了。
      “吼!”狼末眸色冷峻,盯着汪白腿上的伤发出怒吼。
      他无法容忍在他的守护下,小毛团竟然还受了伤!
      如果让他找到那个伤害小狗的家伙,他一定将他碎尸万段!
      汪白是想拔腿就跑的,但转念一想自己又跑不过狼哥,只好放弃了逃跑的打算。
      而且,他也不觉得狼末会伤害他——就算爱会随着毛毛消失,那也不至于吃了他吧?
      谁料到狼哥竟然向他伸出了舌头,难不成是要先尝尝味道?
      心惊肉跳的小萨摩耶下意识闭上了眼睛,脚踝处却传来了温热的触感。
      他诧异地看向狼末,狼哥竟然伸出舌头,将他裸。露的皮肤包裹住,为他提供源源不断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