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灯源被关闭了。
他轻手轻脚出去躺回被窝，雪璃留下来的气味似乎减淡了很少。
有些怅然若失，不过这倒霉催的一天算终于过去了。
他身体疲惫，精神活跃，怎样也睡不着。
满脑子都是雪璃。
想到她捧着自己的手毫不介意地贴住自己的脸，纯洁无瑕的天使面容。
他翻了个身，努力让自己入眠，好不容易酝酿出了一点睡意。
“吱吱吱……”不知哪里传出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他一睁开眼就和某种啮齿动物对上了眼。
王瑜浑身鸡皮疙瘩竖直，连滚带爬的远离！
“怎么了？”艾泽尼尔听到动静问。
“没什么，有只老鼠，我把它打死就行了。
黑灯瞎火摸索着扫帚。
等终于握住圆柄把手，哪里还找得到那只老鼠的影子。
要说就此躺下歇息，又怕和老鼠一个被窝，要是被咬一下，这种生物最易携带病毒，那可不是说笑，他站在原地左右不是。
好在艾泽尼尔看出他的难处，低声说，“你要是不介意，今晚可以先和我睡，明天再想办法？”
“这……”
“你考虑一下，明天还要早起。”艾泽尼尔打了个呵欠。
“那好吧。”
这要是能和艾泽尼尔抵足而眠，不是大大增进关系？
于是果断扔掉扫把。
监狱里当然不会好心配置什么舒适柔软的标配大床，这单人铺刚一见面就梦让王瑜回大学宿舍。
艾泽尼尔往里面让了让。
“多谢您，艾泽尼尔先生。”王瑜老实躺下，双手放在小腹前，睡得像殡仪馆一样安详。
不知不觉还真给他睡着了，就是睡得很不安生，梦里面还是刚才未完的事。
穿白裙子的雪璃侧坐他腿上，双手勾着他的脖子，清纯眼眸含情如水，“王瑜哥哥，你为什么不肯看我~”
手指下滑，仿佛蕴含魔法，点燃身上每一处。
头轻轻靠在他的肩膀，黝黑长直的发丝垂挠得心口发痒。
王瑜在梦里心醉神迷，嗅着她发间香味。
……好闻的檀木香。
王瑜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抱着艾泽尼尔脖子啃，王瑜顿时面红耳赤的把他放开。
“你醒了？”他气定神闲地问。
“对不起！”
他往后退，却忘了不在自己家。
背后悬空差点掉下去，艾泽尼尔眼疾手快的给他捞回去。
床吱呀响了一声。
雪璃被惊扰，梦呓了一句。
王瑜顿时不再动了。
艾泽尼尔搂住他的腰。
两人维持动作。
艾泽尼尔被他又亲又抱，感觉很有意思，他好像发，情了。
“是不是雪璃给你的冲击太大了？”
“你，你怎么知道？”王瑜被挖掘出内心秘密，有点害臊。
艾泽尼尔笑了声。
王瑜抽了口气。
“你应该不喜欢男人吧？”艾泽尼尔确定说。
“不，不喜欢，不，喜欢。”他有点混乱，都不知道自己说什么了。
“那这里就不可能是因为我，只有雪璃，可我记得告诉过你……”他靠近在一个暧昧而不失距离的位置，用不急不缓地口吻说，“他是男孩子。”
王瑜闭了闭眼，“我知道，可我没办法问出口……”
只要得到真相，就可以完全让自己死心，每次看到雪璃，他就希望他是真的。
“这样啊……”
艾泽尼尔的蓝色眼瞳好像在黑夜中散发着奇异暗光。
他扣住王瑜的后脑，热气在耳边扩散，“刚才在厕所里没有口口吗？”
这过于直白的问题让王瑜头脑蒸腾，“没，只是洗了脸。”
“难怪会这样。”
王瑜羞愧难当，“实在抱歉，我还是下去睡吧。”
不能厚颜无耻的待下去了，半夜把艾泽尼尔当成雪璃亲，这种事他恐怕也很为难，只是不好说出来而已。
……
他捂住嘴阻止要叫出声，尽力压抑语气，“艾泽尼尔先生！？”只有尾音溢出一丝上扬地喘息。
艾泽尼尔很淡定，嗓音低沉温柔，“举手之劳，刚才不是说了要互相帮助吗？”
他的金色碎发泛着细微光泽，见面时固定的发型被打乱，显得很清朗，令他俊美温润的脸庞看起来少了几分成熟，多了几分青春蓬勃之气。
第10章
“这样……不行……”虽然嘴上拒绝，手上抓住他的臂膀，却很难推拒。
很想说自己可以。
实在太爽了，他说不出话，可根本就不是一个等级的。
艾泽尼尔实在太会了！
好像知道要如何让他更舒服，每当想要是能再重一点就好了或者再快一点会更好之类的想法后，他就会做出相应的动作。
实在不可思议。
王瑜大脑出现短暂空白，整个身体都放松下来，空气里弥漫着无法言喻的甜味儿。
好奇怪啊，为什么艾泽尼尔这里会有雪璃的香味……
王瑜闷哼一声。
结束了。
艾泽尼尔把额前垂下的凌乱发丝顺手捋到一边，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宇，含着笑意，“我给你拿条新的裤子。”
换上裤子，睡到里边去。
夹在艾泽尼尔和冰冷墙壁之间。
就像是被无形之中圈了起来一样。
“去里面点，我腿搁不下。”
“哦。”
王瑜还没来得及想什么。
“艾泽尼尔先生，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闻到了。”
“奇怪，这是雪璃的味道吗？”王瑜朝上方看，只能看到床铺顶。
“难道你没有注意到吗？”
“什么？”
他侧过脸。
“这香味并不是雪璃的，而来源于你。”
王瑜愣一下，立刻抬起胳膊闻了闻。
……好像还真是。
他顿时想起系统说他会变成双性人还有天生吸引男人体质。
该不会和这个有关吧？那艾泽尼尔是闻到这个受到影响了？
他要怎么解释。
艾泽尼尔倒是很理解，“你会散发这种香味，是因为你也有异能？”
“没有，我就一普通人。”他否认。
艾泽尼尔不置可否。
“很多异能者一开始都不知道自己有，但可能会突然觉醒。”
“觉醒……怎么觉醒？”王瑜被吸引注意力。
“每个人状况都不一样。可能突然变得能吃，头痛，身体痛或者情绪变得特别激动……”说到最后，他不动声色地看王瑜，“也有可能会听到一些莫名其妙的声音在脑袋里说话。”
“你有类似经历吗？”
系统。
他脑袋里想。
“不要害怕，那都是正常现象，作为过来人，也许我可以帮你排解疑问……”
艾泽尼尔在黑暗里说话，王瑜能清晰看到他的目光，因为他的眼睛像黑暗中的蓝宝石熠熠生辉。
系统其实是他的异能？
那可真是最没用的异能了，关键时刻一点用都没有，还害他被关到监狱里。
可如果说没有异能，身上香味就很难辩解了。
“可能……有吧。”王瑜支吾，“我想我身上的味道可能会让别人对我产生某种好感，没什么大用。”
“获得好感也是很有用的异能。”
“那……艾泽尼尔先生对我有好感吗？”王瑜试探问。
想知道这种香味的具体作用。
“大概？我可不会帮别人做这个。”
艾泽尼尔先生果然是受到了影响吗？
看起来不会像系统说的那么夸张……
艾泽尼尔转而问，“不过恐怕你对我就毫无好感了吧？”
是指被催眠的事？
一开始会有点讨厌，精神控制听起来就很恐怖，可接下来的相处，王瑜感觉他并不坏。
很温柔，很体贴。
“还可以……”他含蓄地说。
“还可以？”
“艾泽尼尔先生比想象中的要……平易近人，本来以为曾经当过议员的人，应该会更加高高在上，趾高气昂一些的，看到雪璃的时候还想过你是个色胚，是我刻板印象了……”
王瑜之所以会这么想，是因为帝国小圣詹姆斯岛事件。
艾泽尼尔轻笑，“唔……真这么想了？真是可爱的想法。”
再次听到可爱两个字，他不由抖了一下，想到被监狱长检视时冰冷估量的视线。
“可不敢说可爱两个字，我已经过了可爱的年龄了！”他一激灵，立刻表示。
“虽然可爱与年龄无关，不过如果你不喜欢，我不会再说了。”
艾泽尼尔在黑暗里闻着近在咫尺的香味，想到对方热腾腾的脸，总觉得会……很可口。
他的手指贴在王瑜的耳根，感受神经其下的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