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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乖巧妻子心声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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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章
      不过这么晚了,她一个小姑娘出去干嘛?
      他这么想着,便听着宋锦回来的声音。
      他心中略稳了些,待出去看了一眼,确认宋锦安全回来才回来就寝。
      可刚躺到床榻上,便听到“哗啦”一声。
      正在半寐的谢峤被这一声惊醒,他敛眉从床榻上起身,掀开青色床帐。
      穿上鞋子走到门前,刚要伸手开门,“当当当”细小的敲门声也传了过来。
      那声音极小,好像压根儿没想让他听到。
      谢峤伸手,将门打开。
      只见宋锦可怜兮兮的出现在门口。
      她一身单薄的衣裙,头上还压着一层亮晶晶的雪,连纤长的睫毛上都挂着水珠。
      像是一只湿漉漉的漂亮小猫。
      她抱着棉被,站在雪里乖巧地问:“夫君,我可以进去嘛?”
      第4章 成功啦!
      月色重重,风已经渐渐停下。
      大如席的雪花簌簌落在宋锦肩头,好像她再立一会儿,就要被雪给埋起来,变成个雪人儿。
      谢峤一打开门便是这么一幕。
      宋锦抱着被子,脖子可怜兮兮的缩起来,只露出来半张小脸,那颗酒窝也被藏进被子里。
      因为没有他的允许,她脚下一点都没动,就在门口立着。
      看着十分乖巧听话。
      饶是天寒地冻,谢峤的心里也不由得一软。
      虽然两个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于理不合,但他现在住的毕竟是宋锦的屋子。
      况且他如今的情况与在京中不同,不必如此如此恪守礼节。
      他侧身:“进来吧。”
      一朵雪砸在宋锦的鼻尖,可她却心头一松。
      藏在被子里的嘴角扬起来,看不见的酒窝更深啦。
      看吧看吧看吧,她就知道!
      她夫君虽然冷冷的,但还是会心疼人的!
      看着她一个人在外面冻着,他不定要心疼成什么样子!
      “谢谢夫君。”
      她欢快的应了一声,然后裹紧棉被,轻移着步子就跟小猫一样进了屋子。
      与站在门口的谢桥擦身而过时,她沾着雪的发梢刚好蹭到他的胸膛,留下了丝丝水渍。
      还有几滴落到了谢桥的指尖。
      蓦地一凉。
      宋锦乖巧进屋站在四方桌旁,依旧裹着被子,侧耳听动静。
      怎么没有声音了?
      难不成她一进来夫君就出去了?!
      她赶紧挪着脚步回头,一眼便看到她夫君还站在门口发怔。
      指尖好像还在捻着什么东西。
      可是指尖分明什么都没有呀。
      她眨眼,歪头叫了一声:“夫君?”
      指尖的凉意已经完全消失,他将手指不着痕迹的收回,背在身后。
      他动作斯文行云流水,丝毫看不出来有何不妥。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刚刚他在失神。
      他竟然失神了?
      他的眉头轻皱,回身关门:“何事?”
      宋锦把棉被拿下来了点,头发上的雪遇上温暖全都化掉。
      刚刚还好好的,怎么她叫了一声,夫君就皱眉了?
      难道他看出来了?!
      宋锦小声解释:“夫君,我那个屋子刚刚一大面墙突然倒了,所以……”
      “我听到了。”谢峤原本还想过去看看,可光听声音就知道那面墙塌了不止一点。
      他走到水盆旁,将干净的棉巾递给宋锦。
      宋锦笑眯眯的接下:“多谢夫君。”
      她将裹在自己身上的棉被放在椅子上,抬手擦拭自己的头发。
      微黄的烛火下,少女一身棉质寝衣,水粉白的颜色衬着少女的脸蛋更嫩了些。
      寝衣不算薄,但勾勒出了少女姣好的身姿。
      她看起来瘦弱弱的,但胸脯却圆润饱满,衬得腰身细细的,修长的脖颈细腻白皙,小小的耳垂也粉嫩嫩的。
      谢峤只猝不及防的看了一眼,便迅速地别过头,随手拿起一本书坐在椅子上。
      他淡淡道:“你一会儿便睡在床上吧。”
      见着谢桥只淡淡的看了自己一眼便没了别的,宋锦有些沮丧。
      为了装作可怜一点,她特意只穿了一身淡粉色的寝衣。
      她往常穿这身寝衣最好看了,像一只粉嫩嫩的水蜜桃,连她自己都忍不住照镜子看自己两眼,有时候甚至还想亲亲自己脸蛋上的小酒窝。
      可是夫君他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
      看了……
      一眼……
      还是淡淡的。
      那本破书就这么好看嘛!
      她慢吞吞的擦头发,直到她把自己的头发都要擦分叉,谢桥都再没看她一眼。
      行吧。
      她今天也不算亏,毕竟她都进屋了!
      她把棉巾放下,原本想着带着自己的棉被上床,可她的棉被在来的时候被雪打湿了,现在潮乎乎的根本盖不了。
      她抱着棉被站在原地踌躇。
      谢峤终于抬眼,只不过他没看宋锦,只道:“床榻上有被子,若是不嫌弃你便先盖那个吧。”
      宋锦眼睛一亮。
      床榻上的棉被不就是夫君的那床嘛!那岂不是说,她今天晚上就可以和夫君同床共枕的!
      终于可以夫妻两个暖呼呼的挤在一起了嘛!
      “嗯嗯,不嫌弃的!”宋锦说着,她哒哒地跑到床榻上,掀开青纱帐钻了进去,只剩下一双秀气的鞋子留在外面。
      谢峤瞥了一眼那双绣鞋,慢慢地收回了眼,指尖微僵。
      帐内昏暗温暖,原本外面的烛火就不太明亮,如今在帐子中更是感觉不到外面的光。
      宋锦钻进了被窝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
      脸颊微微泛红。
      这是她第一次在这个帐子中睡觉!
      虽然床是她的,屋子是她的,连这个帐子都是她买来亲手挂上的,被褥也是她浆洗的。
      可是这里的一处处,满是谢桥的味道。
      清清爽爽的,一点都不像那些脑满肠肥的臭男人,离她老远就能闻到一股臭烘烘的味道!
      她伸手摸了下柔柔的床帐,忽然想到谢桥刚来的时候。
      那时候她的床榻上还没有床帐,还算舒服的一张床,可谢桥每天晚上都皱着眉睡不好。
      后来某一次她在屋中晾了个床单,将床和屋子隔开,她发现那一晚谢桥就睡得安稳。
      于是第二日她就去布庄买了个床帐,青色的,正适合他。
      她买床帐的时候,其实就偷偷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躺在帐子里。
      可没想到这一天竟然这么久。
      宋锦想着,细白的手伸到了床榻的角落。
      面上根本摸不出什么,只有宋锦自己知道,里面有一道同心符,用锦袋装得隐蔽,是她亲手藏进去哒。
      外面雪越下越厚,雪夜安静的没有半点声响。
      偶尔有书页翻动,好像怕吵到宋锦睡觉。
      宋锦抱着被子在床帐里等啊等,可一直都没等到谢桥进来,等到她双眼都沉了,也没见谢桥上来。
      算了……
      宋锦眨了眨根本睁不开的眼。
      再等等吧。
      四周寂静,直到听见床帐内那细密绵长的呼吸声,谢峤才放下自己手中的书。
      青色的床帐中现在睡了一个软糯少女,她穿了一身粉白色的寝衣,如今正睡得香甜。
      他今夜,已经失神了太多次。
      宋锦的脸蛋不似旁的乡野姑娘,她软嫩又好看,比京都的那些贵女也不差分毫,甚至没了那份盛气凌人,所以格外的令人舒心熨帖。
      她今年十七岁,正是极好的年龄,若是长在京都,上门提亲的人定早就踏破了门槛。
      而他比她要年长八岁,其实不算良配。
      再者,侯府的规矩甚多,嫁给他便要成为侯府主母,执掌中馈。
      谢家不仅是侯爵,还是世家,家规门第森严,当家主母应当八面玲珑,有能力帮他持家。
      而宋锦,她虽然乖巧令人舒心,但却无力帮他把持侯府。
      他捻着指尖,今日的微凉还记得清楚,他忽然想到——
      若是将她带回到京都认她为侯府表姑娘,有侯府和他在京都给她撑腰,京都应当无人敢欺她,届时给她挑一个门当户对的少年,她也能安稳一生。
      谢峤这般想着,眼神不由自主地又看向了床帐。
      帐内没有光,可他隐约能看到缩在被子里面的小小一团。
      明明屋外寒冷,屋内也没那么暖和,可他却蓦地燥了起来,喝了杯凉茶才勉强压下。
      他不敢再往床帐处再看一眼。
      待明日请瓦匠来将墙修补好,她便可以回去睡,或许他去睡也可以。
      应当,就只这么一夜。
      外面的雪纷纷扬扬了一夜,终于在日出之前完全停下,没多久之后,便听到有吱嘎的踩雪声。
      宋锦往日做馒头起得早,只不过她昨夜跑了好久,又吹了冷风,直到现在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