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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人嫌重生后不当怨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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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章
      火星迸裂。
      架在火堆上的鱼烤好了,散发着油脂的香气。
      饶春白也不是个扭捏的性子,当场就问了:“我想问的是,你喜欢的人到底是谁?”
      危衡:“……”
      这下轮到危衡不说话了。
      他目光闪躲,卷发垂下,不知道是不是火光的照应,耳垂看起来有点红。
      饶春白冷不丁地问:“是我吗?”
      危衡差点就要跳起来了:“你、我……”
      平时受个伤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人,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人,现在连说话都不会了。
      饶春白:“是,还是不是。”
      危衡的舌尖突然变得很是烫嘴了起来。
      饶春白换了个说辞:“摇头,或者点头。”
      危衡慢慢的,郑重的点了点头。
      饶春白看着他,神情凝重。
      危衡低头丧气:“要是你不喜欢我,就当不知道……”
      饶春白璀然一笑:“我为什么会不喜欢你?”
      危衡小心翼翼:“为什么?”他目光慌乱,重点重申,“有哪里不好,你说,我都可以改的。”
      看起来不像是狼,倒像是只狗。
      饶春白:“……”
      看来危衡既不会好好说话,别人说的话他也一样听不懂。
      饶春白扶额:“我的意思是,我也喜欢你。”
      第22章 22
      危衡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饶春白:“你是金丹。”
      危衡:“?”
      危衡不明所以。
      饶春白:“以你的修为,是绝对不会有听错的可能。”
      危衡:“……”
      这话的语气听起来还怪耳熟的。
      饶春白笑了起来:“你就是这么说话的。”
      这种不长嘴巴的说话方式,让他无语了好多次。
      现在终于有机会反击回去了。
      危衡在意的并不是这个,而是——
      “你竟这般关心我。”
      若不是时时在意,怎么会熟悉他说话的方式,还能模仿得如此惟妙惟肖。
      饶春白:“……吃你的吧,刀很快。”
      危衡脸颊滚烫,情难自已,将鱼肉塞到口中,囫囵吞枣般,连鱼刺都没吐。
      明明只是单纯的烤鱼,表皮还被烤焦了,吃到口中却是甜的。
      饶春白对他好好。
      比那几个师弟都要好。
      饶春白忍了又忍:“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奇怪了。
      以前的危衡看起来冷峻孤傲,如同沙漠中的一只孤狼。可现在看来,倒更像是一只狗。
      真的是看走眼了。
      危衡问:“不能看吗?”
      深邃的眼瞳中,透着一股可怜兮兮。
      如果有尾巴的话,现在尾巴都要失落得垂下来了。
      饶春白:“……算了,你想看就看罢。”
      月色笼罩。
      暗金色的眼瞳中倒映出青年的身影,看得格外认真,宛如在欣赏什么稀世珍宝。
      贪婪,连一点头发丝都没有放过。
      篝火逐渐冷却。
      火光黯淡。
      饶春白捡了柴火,加到火堆里去。
      一抬头,又撞入了那双眼瞳中。
      沉默片刻,他问:“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是从上辈子吗?
      若不是如此,危衡又怎么会奔波千里,在寒冬中为他亲手收敛尸骨。
      那时,他病痛缠身,形销骨立,早就不见年少时的模样。
      可危衡搂着他,没有一点嫌弃,反倒是……落下了一滴泪。
      滚烫、炽热,又无声的泪。
      “……很早。”危衡不太自然地说。
      那是多早以前?
      大概能追寻到年少之时,危衡还是一个落魄的乞儿。因为身体里有着来自母族的异域血脉,就算是城隍庙中的乞儿都嫌弃驱逐,不愿与他为伍。
      就在他趴伏于冰雪中,奄奄一息,差点活不过那个冬日的时候,饶春白出现了。
      他听见清亮的嗓音在耳畔响起:“小重城的春天花很漂亮,再过两三天就能看见了。”
      一个包袱被塞到了怀中。
      里面是一块滚烫的烧饼和一件暖和的冬衣,在下面还藏着几块零碎的灵石。
      一抬头。
      少年已经走远了,他的身边还有一个中年人,两人的交谈声顺着寒风遥遥传来。
      “这是给你买的,你给了别人,自己可要受冻了。”
      “无妨,我没了衣服和烧饼,不过冻几天饿几天肚子。可他就不一样了。”
      “我喜欢小重城的春花,希望他也能看见。”
      “饶春白,你就是心软。”
      “和师父你学的,你不是又捡了几个师弟回来吗?”
      “那可不一样……”
      寒风吹拂。
      危衡已经感觉不到冷了。
      念头纷杂,不过一闪而过。
      他咽下了万般话语,只道:“在一个春天。小重城中栽满了栀子花,很漂亮。”
      饶春白想起来了:“……是你。”他唇角浮现了一抹笑意,“你差一点就成了我的师弟。可惜了。”
      师父心软,到处捡人回磨剑山。
      当时他就问,能不能捡危衡回去。因为危衡的眼睛很漂亮,是暗金色的,像是小狗。
      可师父没有同意。
      饶春白磨了许久,才让师父点头,可回过头去寻,再也没找到危衡的身影。
      危衡不觉得可惜:“好在没有成为你的师弟。”
      饶春白听出了其中的深意,失笑。
      ……
      这边在谈论过去,气氛轻缓。
      而另一边截然相反。
      顾长然在逃命。
      虽然一剑斩杀了王、李二个修士,但当初在白玉大厅中太过张扬,有不少人都知晓他在上一轮被评为【上等】。
      许是因为嫉妒,也许是为了增加晋级的可能,不少人都联起手来猎杀【上等】选手。
      顾长然本就身受重伤,在众人围堵下,疲于奔命。不过好在杀死对手可获取对方的点数,他的排名倒是没掉出一千名之外。
      “呼、呼——”
      顾长然靠在狭窄黑暗的石缝中,胸前起伏如擂鼓,咬着后槽牙,舌尖满是血腥。
      他从未如此狼狈过,不由恨起了饶春白。
      恨恨想到,若不是饶春白,他又怎会落得这般境地!
      耳边一动,又传来细微的动静。
      屡次死里逃生,顾长然变得十分敏锐,听见动静,屏住呼吸,不动声色地抽出剑来。
      正待对方接近一剑毙命之时,听见熟悉的声音。
      “长然哥,是我。”
      一张秀丽精致的脸庞出现在黑暗中。
      顾长然并没有因此放松下来,神情晦涩难辨:“阿宁……”
      经过之前的事情,他谁也不相信了。
      就连徐宁也不例外。
      徐宁看出了他的防备,解释:“长然哥,我也没有办法,我不是他们的对手。你看,我一从饶师兄手中脱身,就来找你了。”
      顾长然态度有所缓和:“你找我做什么?”
      徐宁的眼瞳中泛着奇异的光,轻声说:“我来帮你。”
      是的,他要帮顾长然。
      更要向饶春白证明,顾长然并不是离开他什么都不是。他会帮顾长然重新登上巅峰,告诉饶春白他是错的。
      等顾长然成为剑尊,饶春白必定会后悔。
      徐宁:“我可以帮你收集点数,我的点数都给你。”
      顾长然重复:“你的点数都给我?”他不太相信,“给了我,你就要被淘汰了。”
      徐宁的语气如梦似幻:“长然哥,我不在乎的。除了你,我什么都不在乎。”
      一块令牌被塞到了顾长然的手中。
      徐宁在这段时间里,也搜集到了不少的点数,两者合二为一,排名必定会上升一大截。
      徐宁说:“长然哥,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
      顾长然握紧了手中的令牌,神色一闪,又恢复了往日的亲昵:“阿宁,还是你心疼我。”
      徐宁低下头,没瞧见顾长然脸上一闪而过的阴暗。
      ……
      第二轮比试接近尾声。
      待到天明,钟声一响,排名外的人悉数被淘汰,剩下的人重新回到了来时的白玉大厅之中。
      饶春白看见了他的排名,不高不低,位于中流,既证明了实力,又一点也不打眼。
      目光扫过,在一行行名单中寻找着危衡的身影。
      危衡的排名与他相差无几。
      意外的是,还看见了顾长然的名字。
      顾长然没有被淘汰,反而是待在一个可观的位置上。
      饶春白有些意外,不过转念一想,既然上辈子能成为剑尊,那么必定也有他的运道,没这么容易折戟。
      不过在白玉大厅中倒是没瞧见顾长然。
      饶春白收回了目光。
      苍老深沉的嗓音再度响彻整个白玉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