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煜今天的状态还不错，靠在轮椅上，看着论文上的数据，偶尔伸手滑动屏幕，专注得很。
两人就这么安静地待了一会儿，气氛说不上亲密，但却带着某种天然的默契和安稳。
但桑渺今天脑子里乱糟糟的，怎么都静不下来。
她想了很久，终于忍不住开口：“沈煜，你说——我们是不是生理性喜欢？”
沈煜闻言，手指顿了一下，抬头看她，眼神有些探究：“什么意思？”
桑渺托着下巴，语气悠闲：“就是那种——我们在一起，单纯是因为彼此的身体吸引，而不是精神上的共鸣？”
沈煜的视线微微一沉，放下手中的平板，目光定定地落在她身上。
然后，他忽然勾起嘴角，慢悠悠地道：“你是不是看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桑渺：“……”
她没理会他的调侃，继续自顾自地分析：“你看，我们的关系从一开始就是我照顾你，我对你的身体状况格外关注，你也习惯了依赖我。”
“这么一来，我们的亲密，是不是更偏向生理上的依存？”
她歪着头，眼里带着点好奇和认真：“所以，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沈煜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然后忽然笑了一下，眼底带着点意味不明的情绪。
他微微前倾了一些，缓缓伸出手，轻轻勾住她的手指，声音低哑：“桑渺，你知道‘生理性喜欢’的最直观表现是什么吗？”
桑渺眨眨眼：“什么？”
沈煜微微一笑，忽然用力一拉，直接把她扯到了自己腿上。
桑渺猝不及防地摔进他怀里，下意识地伸手撑在他的肩膀上，瞪大眼睛：“沈煜！”
沈煜低头，眼神深邃，他的手搭在她的腰上，微微用力，把她按得更近了些。
“如果是单纯的生理吸引……”他的声音压低了一些，带着点缓慢而危险的意味，“那现在，你是不是应该对我心跳加速？”
桑渺的耳朵微微热了一下，但她嘴硬地哼了一声：“不一定啊。”
沈煜挑眉：“哦？”
他低下头，轻轻贴近她的耳侧，嗓音低哑：“那你现在，敢不敢摸着自己的心跳说话？”
桑渺：“……”
她的心跳确实快了点。
但她才不会认输。
她仰起头，直直地看着他，忽然抬手，轻轻捏了一下他的脸：“沈博士，你这套钓系招数对我没用。”
沈煜微微一愣。
然后，他轻笑了一声，眼底浮现出几分无奈和纵容：“好吧，你赢了。”
他松开了她的腰，轻轻叹了口气，声音带着点懒散的笑意：“不过——”
桑渺正准备起身，听到他的话，疑惑地偏头：“不过什么？”
沈煜懒洋洋地靠在轮椅上，语气漫不经心：“不过，既然你这么问了，那我也该问问你——”
他微微勾起嘴角，目光带着点揶揄：“你喜欢我，是不是也有生理上的成分？”
桑渺：“……”
这回轮到她沉默了。
因为她忽然意识到，自己确实很喜欢沈煜的某些细节，比如他偶尔依赖人的样子，比如他坐不稳的时候微微皱眉的模样，比如他看着她时眼底那种克制又热烈的光。
这些，确实带着一点超越精神共鸣的东西。
她忽然有点懊恼。
她凑过去，恶狠狠地捏了一下沈煜的耳朵：“闭嘴。”
沈煜吃痛地皱眉，笑得无奈：“行行行，我闭嘴。”
但他的眼神，依旧带着笑意。
夜色沉沉，窗外的风轻轻吹动窗帘，带起一点微凉的空气。
卧室里光线很暗，只剩下一盏小夜灯，投下温暖柔和的光影。
桑渺跪坐在床上，低头看着身下的人。
沈煜仰躺在床上，手腕被她按住，肩膀微微绷着，黑色的睡衣因为姿势的缘故有些皱起，露出一截削瘦的手臂。
他没有反抗，甚至连手指都没有动一下。
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里浮现
出一点克制的无奈，还有一点……纵容。
桑渺心里一动，俯身靠近，鼻息几乎擦过他的脸颊，语气懒懒的：“沈煜，你怎么不挣扎？”
沈煜轻笑了一声，嗓音低哑：“挣扎得过你？”
桑渺：“……”
这句话说得理所当然，甚至还带着点戏谑的意味，让她一时间有点气闷。
她最近确实发现了自己的力量远超普通人，甚至可以单手把沈煜从轮椅上抱起来。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喜欢的是他的无力。
她喜欢的，是他在自己掌控之中的模样。
比如现在。
她按住他的手腕，低头看他，他明明可以稍微挣脱一下，但他没有，只是安静地望着她，眼底带着一点微妙的笑意，像是在看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又像是在……纵容她的恶趣味。
这种感觉让桑渺心里发痒。
她慢慢地低下头，在他的眉骨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然后是鼻梁、脸颊，最后停在唇角。
沈煜的呼吸变得深了一点，嗓音微微发哑：“你这是在……做什么？”
桑渺贴近他，语气轻飘飘的：“在欺负你啊。”
沈煜的喉结动了动，似笑非笑：“怎么个欺负法？”
桑渺没说话，只是缓缓地，一点一点地吻他，从唇角到下颌，再到锁骨，细细密密，像是耐心地勾勒着什么。
她能感受到沈煜的身体微微绷紧了一些，呼吸也变得不太平稳，但他依旧没有动。
只是那双眼睛，变得深邃极了，像是一片沉静的海，包容着所有的风暴，也藏着所有的情绪。
“沈煜。”
桑渺轻轻叫他的名字，声音软软的，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沈煜微微偏头，看着她：“嗯？”
桑渺忽然轻笑了一下，低下头，在他喉结的位置轻轻咬了一下。
沈煜猛地吸了口气，眉头轻轻皱了一下，声音低哑：“桑渺。”
“叫我宝宝。”她恶趣味地凑近，目光亮亮的：“不然就不放开你。”
沈煜：“……”
他似乎叹了口气，然后顺从地开口，嗓音温柔又低沉：“宝宝。”
桑渺满意了，终于松开了他，但还是赖在他身上，伸手环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轻地笑了一声。
沈煜偏头看她，目光里带着无奈和宠溺：“你啊……”
“我怎么了？”桑渺歪着头，眼里带着点戏谑。
沈煜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然伸出手，缓缓地扣住她的后颈，把她往自己怀里按了按，声音很轻：“你就这么喜欢欺负我？”
桑渺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慢悠悠地开口：“不是喜欢欺负你……”
她顿了一下，抬起头，眼神专注地看着他：“是喜欢你无法反抗的样子。”
沈煜怔了一下。
然后，他忽然低笑了一声，轻轻抚了抚她的头发，嗓音温柔又无奈：“随你折腾吧。”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卧室，空气里带着温暖的晨曦味道。桑渺醒得比闹钟还早，侧身看着身旁的人。
沈煜还没醒，他的睡颜安静而温和，平日里惯常带着的狡黠和戏谑都消失了，睫毛在晨光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呼吸均匀。
桑渺悄悄撑着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忍不住伸出手指，轻轻戳了一下他的脸颊。
软的。
再戳一下。
还是软的。
她正玩得不亦乐乎，沈煜的眼皮突然动了动，紧接着，他缓缓睁开眼，眼神还有些朦胧，嗓音带着刚醒来的沙哑：“……你干嘛？”
“没干嘛。”桑渺心虚地把手收回去，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沈煜看了她一眼，似乎没打算计较，懒洋洋地躺在枕头上，习惯性地想抬起腿往上调整一下姿势，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完全没有任何反应。
他怔了一下。
片刻后，他才想起自己现在已经完全瘫痪了，连坐稳都需要依靠支撑，更别提起床这种事。
一丝微不可察的情绪闪过他的眼底，但很快被他藏了起来，转而看向桑渺，嘴角微微勾起：“你又在打什么主意？”
桑渺眨了眨眼，没回答，而是突然翻身坐起来，直接跨坐到他身上，双手撑在他两侧，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沈煜：“……”
这姿势有点危险。
他挑眉，嗓音低沉：“桑渺，你不会……”
话还没说完，桑渺就低头轻轻咬了一下他的下巴，带着点恶作剧的意味。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不能动，就没办法反抗？”
沈煜愣了一下。
然后，他突然笑了一声，眼神意味深长：“你还挺会抓住机会的。”
“那当然。”桑渺得意地抬起下巴，手指轻轻抚过他的锁骨，然后顺着脖颈一路向下，慢慢地贴上他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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