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她好像很爱笑。”林今越恍惚间想道，“除了第一天那裂到耳根的笑让人害怕，后面几天都笑得很好看。”
自从歪歪收了三角梅之后，林今越在宿舍就无比的安全。
对此她只能感叹道：女孩子就是好哇！！！！
“……”
林今越没有察觉到，在她离开后，空中传来了一阵浅笑，仿佛听到了她的心声。
今天的课程也很顺利。
昨天的图层难倒了半个班。
剩下的半个班被排版难倒了。
中间还有一个小可怜蛋重做
第一节课的内容，还没来得及完成第二节课的内容。
总而言之，教学进度非常让人安心，让鬼悲痛。
清秀鬼今天已经回复了清秀的模样。
但是她今天依旧很崩溃，因为她发现自己的进度落后了！
她不再是最快最优秀的了！！
她愤怒地盯向了目前进度最快的鬼怪——让人意外，竟然是长舌鬼。
长舌鬼今天把舌头绕在头上打了个蝴蝶结，给自己扎了个马尾。
是的，她用被剪断的舌头做了个发饰。
那个断掉的舌头已经没有了新鲜感，反而整体是暗褐色。
不仅如此，长舌鬼的语言功能好像也好了一些。
只见她抬头举手喊到：“老师。”
林今越：！这么口齿清晰的呼喊。
她不知怎么得有点感动，可能就是教师的职业病。
学生的成长让人开心。
林今越走下讲台，走到长舌鬼的身边，慈爱地问道：
“怎么了同学，你有什么问题吗？”
长舌鬼感觉到舌尖有点发疼。
她觉得自己留下了心理阴影。
但是长舌鬼依旧要问问题，她要克服心理恐惧，她是课代表！
“这……这个……排版……分层级……我不是很理解。”
林今越：！！！！能说这么多话了，真是个好孩子啊！！
她温柔地讲解了这个知识点，顺带夸奖了长舌鬼。
针对学生的进步给予鼓励是应该的！
当然奖励也不可能少！
她掏出了一朵【三角梅真漂亮】，插在了长舌鬼的马尾上。
就在舌头蝴蝶结旁边。
还挺配的。
像枯木之上盛开的花卉。
林今越笑着说道：“这是给你努力学习的奖励～”
长舌鬼：！！！她第一次收到礼物。
她摸了摸头上的【三角梅真漂亮】，很是开心。
她不再害怕地颤抖，抬头说道：“谢谢老师。”
口齿清晰，没有停顿。
林今越一怔。
并且【三角梅真漂亮】的根部似乎伸长出了触须，和断掉的舌头连接在了一起，变成了完成的发圈。
舌头花发圈。
她已经基本可以确定，赠送礼物可以一定程度上对鬼怪带来益处。
不然歪歪和大姨的态度也不会一下子变好。
甚至歪歪还定下了7天送礼的契约，虽然是口头的。
为什么？
植物都有生命，哪怕掉落在地的花卉，依旧还是存活的状态。
再联想她改变的道具，似乎都有了一些活力。
像是有了情感一样，像是有了思维一样。
她赋予道具的底层逻辑是什么，是……生命力？
还是灵魂？
林今越一边思考着往台上走去。
如果是生命力，那等于说接受了礼物的鬼怪，也可以获得生命力？
从长舌鬼的说话可以看出来，可以恢复一定的表达能力。
歪歪的情况是身上的腐臭味消失大半。
好像……越来越接近人了？
还需要实验去验证。
她想了想还是开口，“每天最快完成作业的同学，和进步最大的同学，可以获得一朵三角梅哦。”
下面的鬼怪：！！！
有一部分鬼怪睁大了双眼，尤其是女孩子。
男鬼怪反应也挺激动，虽然不知道他们拿了花儿能干嘛。
下方的清秀鬼眼里都要喷射出实质性的光芒。
她一定要得到！！！！
课间休息时，领导气球又来了。
贴在玻璃上，死死盯着里面的场景。
学生们都紧张地敲击键盘。
林今越紧张地又出了一身汗。
它不会鸡蛋里挑骨头吧？
她之前学校会有领导让机房的老师站着操作电脑讲课。
或者是做创作的同学不能看手机。
就很离谱。
长舌鬼转了转眼睛，举了手：“老师！”
林今越疑惑，她还在戒备那颗头呢。
但是学生叫了，只能走下去。
长舌鬼说道：“老师，你看看我这个排版行不行？”
林今越闻言低头看向屏幕，长舌鬼也往前一凑，刚好凑在她的耳边。
轻声说道：“不要怕它，不触犯规则它没什么办法。”
林今越一惊，扭头看向她。
长舌鬼冲她眨了眨眼睛，指了指屏幕。
林今越回身看向屏幕，点评到：“这个排版是可以的，再注意一下主要信息的层级……”
等讲解完一抬头，就看到领导人头上发条。
张开了嘴。
「咚——」
其他学生都松了口气。
「咚——」
长舌鬼撇了撇嘴。
「咚——」
下课了！
林今越松了一口气。
她摸了摸长舌鬼的脑袋，表示感谢。
回到讲台才后知后觉。
她摸了鬼怪的脑袋？？
她用余光偷看自己的手。
好
像手感……和人类的脑袋也没什么区别。
或许真的是让鬼怪做海报太难了。
今天成功完成作业的鬼怪只有长舌鬼和邪气鬼。
小情侣互帮互助，完成的还挺好。
按照约定，她也给了邪气鬼一朵【三角梅最漂亮】。
他抖着手接过后，开心地往自己的衬衫上一拍。
变成了骚气的三角梅花衬衫。
身上的邪气也少了大半。
他得意地头一扬，下巴抬得高高的，坐在椅子上，面对着长舌鬼扭来扭去。
“好看不？好看不？”
长舌鬼挪开了眼，没理他。
……
随着下课时间的到来，她们消失在了座位上。
不知怎么得林今越有点心疼这些鬼怪。
明明看起来都还是孩子的年纪，就千奇百怪的，话都说不好还要来上课。
还要找机会刀了老师。
怪忙碌的。
林今越如往常一样收拾了教室，离开了教学楼。
她今天还特意上楼下楼观望了一下，整个教学楼空无一人。
课余时间她也简单查看了，这栋楼没有其他学生在上课。
总不能整个学校就21个学生吧？
可是晚上热热闹闹的学生人数肯定不止21个。
那这21个学生是怎么选出来的？
能够有学习能力的？
在这个年纪去世的？
话说回来，她们是怎么变成鬼的？
能问吗？会不会触犯死亡禁忌？
她一边思考着一边往外走去。
突然她停下了脚步，做了个决定。
她要去学生宿舍看看。
根据任务的内容也可以推测，最危险的就是食堂和快递驿站。
可以去学生宿舍看看有没有物资。
同时最大的原因是，学生之间好像流传了奇怪的传闻。
说她喜欢掰鬼脑袋。
还喜欢剪鬼舌头。
学生们现在看到她抖得跟筛子似得。
“非常好。”林今越想着，往学生宿舍走去。
但也有一些似乎没什么神志的鬼怪，看到她除了发抖，还控制不住会流下口水。
学生宿舍学生三三两两。
有的勾肩搭背蹲在一起的，看到林今越连忙站起身来。
林今越走进来才发现不是勾肩搭背，而是连体鬼。
他们的身体紧紧连接在一起。
不是合并的方式，而是仿佛用针线缝纫在了一起。
她从专业的角度看过去，能知道这个人的手工活很不好。
但也因此加剧了恐怖的视觉效果。他们还是一样有两只手，两只脚，但是有着两个头颅。
他们有点紧张地看着林今越，说道：“老……老师……好。”
她脚步虚浮了一下，但是仍冲着连体鬼点了点头。
越接近学生宿舍，没神志的鬼似乎越来越多。
他们不敢接近林今越，但也控制不住食欲。
拥挤在一起，躲在附近看着她。
林今越走进了宿舍楼，一抬头。
看到了一整面墙的邮箱。
扁扁的，方方的，标注着寝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