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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阁藏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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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阁藏春 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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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国内转机,飞到新加坡的孙云岫和周擎,乘车和姜嘉茉会合。
      他们根据黄栗的定位,赶来了码头。
      张菡也在,一双风情十足的眼睛,滴溜溜地转。
      她一见到姜嘉茉,就挽着她的衣袖。
      张菡表现得很热情,比孙云岫还关心她。
      她婉转倾述衷肠:“嘉嘉,今天没在剧组看见你。我呀,不习惯
      和你分开,于是随同来陪你。”
      姜嘉茉垂眼笑了笑,只说:“好呀,欢迎来度假。”
      达索猎鹰10x接了他们一行人,低调利落地调转机头,往游轮飞去。
      一上来,就有侍者接引。
      服务人员递给他们的贵宾级待遇的房卡号,畅玩游轮上所有娱乐设施。
      游轮上一共有十三个酒吧。
      赌场和迪厅更是数不胜数。
      孙云岫给随行的工作人员放了假,让他们尽情去享受夜间生活。
      几人受邀上楼享用晚宴。
      这里装修得很妙,像复古的唐楼。
      猗兰屏风青绿织锦,玛瑙做的假山横断,花梨雕玉隔扇。
      姜嘉茉对这些兴致缺缺。
      孙云岫拍她的脊背:“你是公众人物,举手投足都被人关注着,更应该知情识趣。”
      姜嘉茉濡水的唇很有光泽,她无措地抿了抿。
      她从飞机上下来,摇摇晃晃,有些晕船。
      姜嘉茉陷在绸白的椅套里。
      闻言,她眼睛微微湿润,对孙云岫笑,像芙蓉泣露:“好,我明白的。”
      一旁的张菡,倒是游刃有余到了极点。
      她仗着是被游轮主人邀请到了这里,举止骄矜。
      她对工作人员有些颐指气使,挑剔了几次菜品。
      张菡;“我是裴先生特别关照的人,我要求更好的服务。”
      他们大抵也不敢怠慢。
      服务生窃窃私语了几声,就差人去找经理了。
      须臾,有人过来传话:“上面的人,吩咐帮他们重新准备餐品。”
      穿着珍珠绸缎长衫的男人,匆匆赶来。
      中年男人是中式宴席的掌勺者:“我叫顾长鸿,裴先生让我问你们好,今天的菜是他亲自安排的。”
      他命人一件件介绍,呈上来的甜品。
      顾长鸿安抚道:“稍等片刻,他会亲自过来陪你们用餐。”
      裴京聿应酬颇多,来得实在很晚。
      他出现在琉璃帘栊外,隔着满楼弦管,就有数不清的人招呼他的名字。
      裴京聿今朝顺风顺水,整个人光风霁月,俊朗不凡。
      他穿过包厢外的长廊,驾临他们这一阁。
      姜嘉茉没看他,垂眼望着杯碟中的月。
      杯中光晕恬淡,恰照梨花雪。
      裴京聿落座在周擎身侧。
      他堂而皇之,把眼睛钉在姜嘉茉身上。
      男人的笑容里潜藏着挑衅,眉梢有些诡谲:“怎么?我听说,有人对我的安排不太满意。”
      他根本无需给任何人情面,也根本没兴趣纡尊降贵,了解客人的用餐感受。
      他来,要么就是解决问题,要么就是解决出问题的人。
      张菡倒是很会规避风险。
      她避重就轻地交代问题:“我们当然对您的周道照顾,很满意了。”
      张菡意有所指:“就是姜小姐,身子骨弱,有些晕船,没什么胃口。”
      黄栗在一旁,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急忙把斟了一杯,茶壶里的明前春绿,递给姜嘉茉:“嘉嘉,润润嗓子,凝神安定。”
      裴京聿向周擎敬酒,闻言搁置酒杯,笑道:“什么意思,我来就需要凝神。”
      他好随心所欲,什么都要干涉。
      一副谁的情面,也不给的傲气。
      他薄唇弯着,挑拨着姜嘉茉的神经,像质问:“看我一眼,就耗尽心力了?”
      周擎寻思,这位喜怒无常的坏劲儿又犯了。
      于是他陪着笑,恭顺敬酒。
      他把往自己喉咙里灌:“很满意。她们女孩子年纪小,一心想当艺术家,都在片场呢,哪里上游轮见过世面。”
      他急头白脸,灌了几瓶威士忌,也有些招架不住了。
      孙云岫怕周擎失了体统,又有心给姜嘉茉留余地。
      她唤了张菡:“阿菡,扶着你的老板去休息室醒酒,我去找服务生拿点醒酒药。”
      满桌宾客像潮水褪尽。
      只剩下肇事凶手裴京聿。
      他散慢偎在桌前,和姜嘉茉隔着一段距离。
      裴京聿从未有任何调风弄月的行为,类似碰腿抚手的下流举动。
      翩翩君子,如庭燎之光,贵气显相。
      只有姜嘉茉知道,他骨子里焉坏、恶劣的秉性。
      不好招惹。
      裴京聿:“刻意搜了下,你爱吃什么。结果倒好,叫人全换了。”
      姜嘉茉不敢看他,凝滞在窗帘前,观赏海中升白月亮。
      她吃了很少,在茗茶的烟雾里,显得脆弱:“我没胃口。”
      裴京聿连别人想什么,都要控制。
      他似是闲谈,又像催逼:“不待见我,连我准备的食物,都不感兴趣?”
      姜嘉茉只是颤。
      她似乎在回避他,在害怕他,举止又不太像。
      裴京聿一时不察,只当她低血糖。
      他这个人很不讲道理。
      让侍者把杯盘系数撤走。
      餐具一帧帧更替,换上他选定的温热清嘉的食物才好。
      包厢帷帐一拉,男人把她桎梏在怀里。
      一时间,呼吸全乱,不知道谁更渴。
      他圈着她的皮肤,贴身环抱,听她小声换气,像小兽汲水,磨人地颤。
      裴京聿像在思考,咬字有点含混:“你有,渴肤症?”
      姜嘉茉已经忘了体面。
      她往他怀里躲,黑发潺潺如诗,笼在他肩膀上:“...想抱,还要抱,再重一点。”
      裴京聿就抱她,唇弯着,漆黑眼眉也弯着。
      他喉结滚了滚,像是知道她逃不出他的掌心。
      男人配合极了,但举止张弛有度。
      松际露微月,清光犹为君。
      他好悠然。
      等她抑制不住渴望,罹患迷魂症一样,贴敷着他。
      裴京聿并没用力回抱她,只是挂点笑:“难受你就再抱紧点。我呢,委屈自己,被你占便宜。”
      他放置好兽夹,以身做饵,对她若即若离。
      只等她色令智昏,自投罗网。
      她不单是抱他,嗅到他身上,麝香和木樨味,就动情。
      姜嘉茉有点迷恋,耽溺在这种感觉里。
      她最后一丝理智,也即将阵亡。
      她细声细气地:“我...报恩,我给你。”
      裴京聿搭在她腰间的手指,遽然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