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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阁藏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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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阁藏春 第32节
      现在,他说刺她的话,也如探囊取物:“他抱你没?”
      姜嘉茉仰起脖颈,连额发的绒毛都在难堪:“嗯。”
      裴京聿见她没否认,眉目匿进暗影,宛如绉纱垂帘,不见情绪的君王:“抱了哪里?”
      他的机峰和审视,藤蔓一样绞杀下来:“你感觉呢?舒服,还是更痒。”
      他慢条斯理,消弭其他男人的痕迹,耐心到极点。
      姜嘉茉细声呜咽,呼吸都艰涩。
      她耳朵发热。
      姜嘉茉真觉得这个人能从她每一个毛孔,渗透到她的心里去。
      她毫无章法地摇头,眼泪盈盈说:“没有。”
      裴京聿轻眯上眼,凑近她:“摇头是什么意思?”
      他身上每一丝气流,逸着他荷尔蒙的麝香味道。
      男人不求甚解,牵强附会地引申道:“还是他一碰你,你爽到,连痒都分辨不出来了。”
      姜嘉茉脊背贴附着他的胸膛,像嫁接而生的植株。
      她因为忌惮他,不敢妄动,难耐地蹙眉。
      他垂眸睨她,细细观赏她渗出的薄汗:“现在爽吗。”
      沈公馆长廊处,黄昏时按例礼佛。
      两柱红蜡尚未燃尽。
      玻璃窗外,光晕绯红朦胧,昏濛地罩在半空。
      微光照在裴京聿的眼瞳里,给他添上危险的魅惑意味。
      他宛如哈默尔恩的花衣魔笛手,讲出的每一个字,都招致诱捕的人,为他殉情。
      裴京聿:“长点记性,只有我才能让你爽成这样。”
      姜嘉茉脑子生锈一样难以运转,泛着眼泪点头:“记得的...我渴...”
      她太渴了,像搁浅的鲸一样,渴望他渡酒。
      裴京聿很有恶趣味,微舔她的唇,卷走酒渍,就是不吻下去:“渴肤还是渴水?好可怜。”
      旱既大甚,涤涤山川。
      姜嘉茉骨头酥软:“想喝,给我一点儿。”
      她像求他喂食的小狗,迷茫地眨眼,根本没办法分辨这两者的区别。
      裴京聿阴沉地笑了:“就这么渴?”
      男人薄利的喉结像雪山,开口宛如冰崩:“这种见不光的病,是不是日日夜夜都在盼人玩你?”
      姜嘉茉穿着白裙,像散落的云霭。
      他裁的形状,就成她当下的模样。
      他没说错一句。
      她的确日日夜夜都在空中笼罩自己的月亮,好寂寥。
      她眼泪砸到他臂弯,似有白蒸汽:“我没想过...不要。”
      裴京聿把她裙摆的褶皱抓得簌簌作响,衣料下面她皮肤在颤。
      讲不明白是渴望,还是惊惧。
      裴京聿就像捉住羽衣仙人的勒索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渴肤的?”
      他嗓音像钝刀厮磨:“上一部戏,和姓曲的小演员,抱了多少次?”
      裴京聿一遍恨到拉锯,一边让她融入怀里。
      似要把她的渴,她的痒,搅满他的涩,他的不甘一样浑浊。
      翩翩君子,婆娑如月,现在周身满生黑雾。
      他把嫌疑犯,一个个人提溜出来,声声质问她。
      “还是上两部戏,和你传绯闻的霍涂,杨昀忌,陈景寅。”
      “盛煦,宋卓远,周擎”
      “江逢弗,傅沉,还是洪晞...”
      他恨不得倒插檀香当凶神,把他们赶尽杀绝才罢休:“怎么你的男人,数不胜数?”
      姜嘉茉在听到某一个名字的时候,害怕地发抖。
      她牙床磕碰,细微作响:“不要提。”
      广袤无垠的海,漏气的救生圈也是求生希冀。
      她瑟瑟蜷着,往他怀里藏:“...能数的。”
      姜嘉茉探头,绸缎一样长黑发披满雪白脊背。
      “你是第一个。”
      她红唇含上他的喉结,用舌逐那寸骨,融化雪线般,讨好道:“只记得你。”
      “哐当”她被那人推倒,砸在木书架上。
      书籍宛如千树万树遍布的梨花一样砸下来。
      白纸黑发,好绮丽。
      孔孟中庸何须熟极而流,悉达多和鼠疫也生不出救赎之道。
      佳人适宜唐突,凶神值得安抚。
      裴京聿太帅,也太会蛊。
      姿神凛然的男人,蛰伏着欲。
      他垂眼吻她的时候,睫毛居然在颤。
      她心脏也跟着他的眼睫颤。
      姜嘉茉绝望地想,心想他再坏,她也能没出息地爱一万年。
      逼仄的环境里,胯骨劈分,毫无阻隔。
      她爱他,被掠夺也会折服,被胁迫也能倾慕。
      沈容宴进来之前。
      裴京聿正在慢条斯理的玩她。
      他的掌骨抚摸过她渴肤的每一寸,脚掌,锁骨,脊背。
      她脚踝踩在他的腹肌上,踢蹬着,央告他:“我...不要...不渴了...”
      裴京聿沉静地笑了一声,装作没听到。
      他垂眸继续揉捏,爱不释手得要死。
      姜嘉茉脱力地颤,侧身趴在地毯上。
      她趁他不注意,鬼鬼祟祟想逃,悄悄往外挪几厘米,愚公移山一样执着。
      逃得远了。
      裴京聿又钳握住她的脚,不费吹灰之力把她拖回来一点儿。
      姜精卫努力填了很久的海,被她的造物主,一秒抹平。
      她本来就有点撕裂的胀。
      现在见他不放人。
      她都要急哭了:“还在别人家里呢,我们这样是不对的。”
      裴京聿默不作声端详她片刻,启唇而笑:“他是别人?”
      他想要继续亵渎她的犯罪感,达到极致:“那
      我是自己人吗?”
      他摩挲她微红的眼尾,吊儿郎当道:“自己人,就应该欢迎我回家。”
      裴京聿等她簌簌发抖的痛劲过去:“我敲了这么多次门,你不迎接下?”
      “你之前,给谁开过门?”
      他真是宁失不经的好手,质问言论简直无.孔不入。
      裴京聿看着她脖颈,净白,细汗剔透的柔软皮肤。
      他垂眸,用唇怜惜地碰她锁骨的水光:“他们都很危险,觊觎你,说想进去躲雨。”
      “我喜欢雨,所以不想带伞。”
      他比烧穿肺腑的烈酒,更知道怎么让她内脏紊乱。
      裴京聿撩开她散乱额发,残忍又静谧地叙述:“我是新笋,流落到此。”
      他太会钓。
      姜嘉茉完全不堪听,只能用手捏着书页。
      手边上那册摊开的书页:“不患人之不己知,患不知人也。”
      白纸在混沌的地面,被她扯得皲.裂。
      “只能在这里栖居,你的春雨潺潺,我才能活。”
      裴京聿吻她滚烫的耳珠,呼吸蛮横又绵长:“别弃置我,忍心看我枯死吗?”
      姜嘉茉心有芥蒂,不安地颤着睫。
      她实在虚弱,弓起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