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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阁藏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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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阁藏春 第98节
      她这段长篇大论小作文。
      ——裴京聿是在会议中途,看到的。
      在会的几位私募创始人,还等着他给意见呢。
      裴京聿就像浅啜了几口酒,醺然而醉,唇微微弯着,眼睛雪浪似的亮:“不错,我很满意。”
      秘书罗铭是知道他陷入爱河了。
      罗铭在下面和分管秘书们,偷偷憋笑。
      裴京聿很快察觉到了他们的调侃。
      他抵唇轻咳一声,视线如检阅领地,逡巡着扫过每一个人。
      他的威压宛如收割,大家麦穗一般,沉甸甸地垂下头。
      裴京聿行
      径恶劣地浮出一个笑来:“想必罗秘书很清楚,我究竟在什么地方满意。”
      “你就在dcf模型、pe对标上写个三万字的估值合理性评估吧。下面的人也别闲着,ipo、并购、回购的退出路径,我也要详细报告。顺便,投后管理人员的选聘问题,在我回国之前,交出具体的人才名单。”
      席上在座的每一个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嘶——”
      他们太得意忘形了,忘记了这人的魔王属性。
      开完会后,第一秘书处,怨声载道。
      罗铭趁机溜到茶水间,低三下四地给姜嘉茉打电话。
      他恳求道:“尊敬的裴太,你能再发一个小作文哄哄他吗。”
      电话这一端。
      姜嘉茉的语气也很为难:“他送给我的求婚戒指不见了!”
      “都怪我。”
      她自顾不暇,细声道:“我刚刚打电话问了夏秘书,他说阿聿没有带走戒指。”
      “我去函馆前,把求婚戒指挂在卧室门背后了。”
      “现在我到处也找不到。”
      她微微有点哭腔:“……我真是一天丢三落四的,糟蹋他的心意。怎么办,我现在不敢看到他了。”
      罗铭听完后僵持在原地。
      这下彻底完了。
      但他训练有素,语气温润地哄着他:“您别担心,裴先生明天的航班离境。”
      “你们分开的这段时间,你还可以慢慢找。”
      “再说,他上次让温秘书拍下你生日钻石的时候,也没有提起戒指的事。”
      “他这么在乎你,怎么会计较这些呢。”
      回工作室后。
      十多个人到处翻遍了,都没找到戒指。
      黄栗发动大家做扫除。
      他们累到躺在地板上喝啤酒,戒指还是不知所踪。
      姜嘉茉压下心底空寂的失落。
      她装作不在意,笑着招呼大家道:“算啦,你们先煮小火锅吃吧,锅底都烧穿了,也没见到戒指。”
      姜嘉茉本来想让陈景寅加入拍摄和剪辑组的。
      后来她发现,陈景寅是个全才。
      他和谁都能打成一片,工作能力让齐妙都佩服。
      于是她就选他做助理了。
      这几天,姜嘉茉拿着作品集到处奔走,一共试镜了六部片。
      两部重要配角,一部客串,两部女主。
      姜嘉茉是天生的戏骨,现场效果极棒,台词清晰,
      有部战争片的导演,是姜嘉茉父亲制片厂的朋友。
      戏要在明年上半年,在张掖开机。
      姜嘉茉试镜了三次,都被刷下来了。
      吴旻伯伯心疼她刚生完小孩,春天在漫天黄沙里奔波劳累,对身体康复不太好。
      姜嘉茉辞演了一部青春片的女主。
      她非要死磕这部战争传奇。
      七月流火,她丝毫不矫情,带着团队奔赴沙漠。
      姜嘉茉也对之前的试镜不满意。
      她换上衣服,做好妆造,把试戏给她的脚本,重新演绎了一遍。
      姜嘉茉的表演能力,从各种角度来说,都碾压式地胜过同年龄段的女星。
      副导黎曼,是吴伯伯的妻子,认真审阅了送呈的材料。
      她观察到姜嘉茉在三天之内,就被晒黑了一个度。
      黎曼被感动得心里酸酸的,亲自登门送了一大堆营养品慰问,拍板敲定了这个角色。
      恋人永远是最心疼和了解自己的人。
      裴京聿问她,“争取这个角色,只需要一句话的事,为什么要这样呕心沥血?”
      他懂她,所以没问值不值得,只是心疼她的付出。
      姜嘉茉举重若轻,对他笑:“你不是说,要出现在通缉令上,要我和你不死不休吗。”
      姜嘉茉解释道:“这部片,要学很多枪.械知识,换弹夹,做爆.破的实操。”
      她认真对他告白:“……而我想保护你。”
      视频的另一端。
      裴京聿的眼神空濛宛如山雾,沉沉地遮住真实想法:“哪有男人会依赖于女人保护?”
      半晌,他薄唇弯了弯,“你还真热衷陪我演亡命鸳鸯啊。”
      亡命鸳鸯。
      姜嘉茉低头望着自己空荡荡的无名指。
      再抬头,她的眼睛里亮着光焰:“你记不记得,很多年前,在敦煌鸣沙山,你开直升机救过我,说过类似的话。”
      “我当时真的好感激你。”
      裴京聿眼睛渴得发红,审视着她馥浓,白软的皮肤:“哪儿的事。”
      他眉峰漆黑,像掠夺的兽,发浑笑道:“……我不记得。”
      “我也不要你感激,知道没?”
      裴京聿缱绻又危险地咬字道:“你要是再对我有感激这种情绪,我回来一定干得你下不了床。”
      姜嘉茉害羞得红了脸。
      她眨了眨眼睫,情绪低落地垂下头:“罗铭是不是和你说了,我……”
      镜头那边,他的脸太过绝色,轮廓骨峰昳丽脱俗,对她笑一笑,似华枝春满。
      戒指丢掉的事,姜嘉茉实在难以启齿。
      裴京聿还是观察到了。
      他当着她的面,穿着锋锐的西装裤,随意脱下衬衣,散漫露出薄肌诱惑她:“怎么?”
      “姜满,你弄丢戒指了吗。”
      男人勾点笑,语气凉津津地侵略过来。
      他的手指凑近屏幕,似要掐住她脖子一样威压:“就这点小胆子,总是践踏我的心意。”
      屏幕那端,传来衣料和皮带金属扣的响声。
      裴京聿英漠的脸上浮着戾气,性感地吐字:“把老公当狗玩儿是吧。”
      “脱掉。”
      他的视线似侵占,黏在她身上:“看清我。为我满足一次,就放过你。”
      她红着脸弄到一半。
      楼下陈景寅在叫她,说,“有人打电话问周末上午的行程,有没有私人安排!”
      姜嘉茉小声喘了几声。
      她以工作为先,先大声回复了陈景寅:“……没有安排,可以让他们来。”
      视频里。
      裴京聿又开始犯浑了,阴沉沉地讥诮道:“可以,他们谁都比我重要。”
      姜嘉茉安抚他:“你哪来的这种说法,只是讲工作。”
      裴京聿的语气带着一丝怨怼:“表面讲工作,实际暗通款曲。”
      姜嘉茉:“我和他只是工作关系,朋友而已。”
      裴京聿皮笑肉不笑的,眼梢挑起来:“男女之间哪儿有纯洁的友谊?”
      “男女之间哪儿有纯洁的上下级?”
      “男女之间哪儿有纯洁的搭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