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四月初的山中萦绕着薄雾，空气自然新鲜，偶尔的鸟鸣清脆动听。
边里唯世用手帕擦落汗水，忍不住问：“空海，还有多久到你叔叔家？”
山路无穷无尽，遥遥看去一片荒凉，甚至还要怀疑到底有没有人住在这么偏僻的地方。
相马空海皱眉看了前方一会，不确定地说：“大概一个小时？”
“不干了！”结木弥耶穿着结实的爬山服往地上一躺，“我为什么要跟来呜呜，还不如和海里去他老家。”
三条海里因为还有没有办妥的事务，缺席这一次的合宿。
“弥耶，你以后可是前辈了，不许再随意放弃，站起来。”虽然说的严厉，但相马空海的柔和语气可不是这么一回事，果然很娇惯结木弥耶。
等到众人到达相马空海叔叔家，已经到了中午时分，还好他的叔叔好心，给饥肠辘辘的一群人准备了午饭。
***
山里除了贴近大自然，可玩的也很少，弥耶抱怨，空海教训她这是来修行的，可不是来玩。
虽然他们到了晚上，就在房间里面玩闹吵起来。
零食和其他东西全部是男生背上来的。原本鹤田透也想分担一部分，被相马空海拒绝了。
零食和饮料摆在一边，几个人环绕在一起，中间是一摞扑克，六个人玩国王游戏勉强可行。
“国王大人是谁？”
真城璃茉亮出自己的鬼牌，冷静地说，“好像是我。”
“可恶，真好啊。”结木弥耶羡慕了一会儿，“那么国王大人有何指示呢？”
结木弥耶抿抿嘴，第一次玩还是很谨慎，她环顾一圈众人：“那，三号给二号喂饮料喝。”
日奈森亚梦原来听到三号还紧张了一会儿，结果只是这么简单的命令松了一口气，她举起牌：“我是三号。”
鹤田透也举起牌：“我是二号。”
其乐融融地玩了第一把后，洗牌抽牌后，抽到国王牌的是藤咲凪彦。
他笑眯眯地说：“三号，四号，穿女装到国王游戏结束。”
这里女生本来就穿女装，自然针对的是谁不用多说，偏偏四号就是相马空海。
看向相马空海手中的四号牌，藤咲凪彦无辜地眨眨眼：“啊啦，我可不知道是空海。”
谁信啊！
“你这家伙，该不会是报复我上次问你穿裙子是什么感受吧。”
藤咲凪彦则拿出准备许久的衣服递给相马空海，与行动完全不同地说：“我会是哪种人吗？”
是三号的结木弥耶催促：“空海好麻烦，快点啦，国王的命令是绝对的！”
“知道了，别吵！”
藤咲凪彦这个时候开口，还用了激将法：“要我帮忙吗？空海不要临阵脱逃哦。”
“不用，我不是输不起的人。”
相马空海憋屈地拿住衣服，转身去隔壁屋子里换好，等到进来众人一看，每个人都忍不住噗呲地笑了出来。
只见黑色的女仆装穿在他身上，因为身高裙摆只到了大腿处，露出饱满的皮肤，不安无措地拉扯住裙摆，像是对空无一物的空气都很害怕似的。
相马空海的虽然是运动系，骨架却并不大，看着合适又诡异，然而最爽的就是那副不情愿的表情了。
居然还乖乖地把项圈戴上了，结木弥耶笑到肚子痛，没有辜负她偷看相马空海牌号然后告诉他。
不愧是凪彦，第二把就把游戏炒到了热点。
之后日奈森亚梦效仿藤咲凪彦，成功让边里唯世穿上了粉色的护士装。
金发“少女”可怜巴巴，惹人怜爱，护士裙短的离谱，导致边里唯世都不敢有什么大动静。
相马空海：那家伙绝对是故意的，居然还带了两套，性格真差。
玩腻了国王游戏后，终于摆脱了女装的相马空海用枕头报复藤咲凪彦。
“看招！”
“偷袭太过分了。”和手鞠形象改造后的藤咲凪彦反客为主地攻击相马空海，一时之间整个房间都被或多或少地祸害到了。
“空海真小心眼！”结木弥耶说着拿着枕头加入战场。
看着大混战，小鸣燃起来了：“绝对不能输，透！”
鹤田透：“…？”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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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闹过后的孤寂反而更加突兀。
女生房间睡着之后异常安静，呼吸清浅，明明是很好入睡的环境，但是许久睡不着的鹤田透，还是决定出去透透气。
山中的月亮轻灵朦胧，夜间的山林里有若有若无的隐香浮动，鹤田透小声地坐下靠在木门上，注视着所有景色。
空气中的花粉过多，没有花粉症的鹤田透还是小小地打了一个喷嚏。
耳边传来旁边房间推开门的响动，接着是藤咲凪彦的声音。
他的头发自然披散有一点凌乱，穿着单薄的睡衣，稍微披了一件外套就出来了。
看见是她，眉目松懈又温软：“怎么了，睡不着？”
藤咲凪彦挨近她坐了下来。
鹤田透侧头看着藤咲凪彦的脸庞，月光从云的消散后短暂地洒落而下，照亮了少年的脸庞，比起那时候的柔和，现在的他眉目间更多了明丽的朝气。
似曾相识的画面，鹤田透的身边依然是他。
一个起点。一个终点。
她错觉般感受到了时间的声音，仿佛留下了许多，但仔细去找，也只能无痕无迹。
鹤田透在短暂的愣神之后，才记得回答刚才的问题，“嗯，睡不着。”
藤咲凪彦笑了一下：“我也是。”
已经到春季，不如冬季合宿时的寒冷，可是鹤田透仿佛也能清晰地记起那天的雪景和不同此时的月亮。
两小无猜的情感难以界定，等到意识到的时候，身边的人已经走到她的前面，牵住了她的手。
只要在他身边，琐碎温暖的日常也会变得闪闪发光。
“下个礼拜就要走了吗？”
大约预料到她会问这个问题，藤咲凪彦眼底弥漫出歉意，低低地道：“嗯。”
风吹过着叶枝，带来露水湿润的气息。
她开口轻声说：“我，这次不会再说没关系了，因为等待的过程很难受，也很想你。”
少女的面容隐没在夜色中，只有那双绿色如湖水清澈的眼睛熠熠生辉。
“所以，请快点回到我的身边。”
***
凌晨时分，房间里就有了悉悉索索的动静，来爬山最重要的目的就是去看日出，大家都约定好了的。
鹤田透进屋后又失眠，才阖眼一小会儿，闹钟就响了。
她起床的时候可能低血糖，整齐地折好被子准备站起来的时候，突然眩晕地身形不稳就要摔倒。
“等等透。”真城璃茉叹息着什么一样扶住了鹤田透，待她终于站住松开了她。
“透，要不要休息一下再去？”
日奈森亚梦不安地说，手梳理鹤田透睡觉乱开的头发，希望能让她好受一点。
回过神来的鹤田透被两个女生细致照顾，看见她们脸上齐齐都是担忧，她不好意思地说：“没事的，洗个脸清醒清醒我就好了。”
结木弥耶刚出去看了一眼天色，隔壁房间的相马空海刚好也出来了，他们交流了一会儿。
结木弥耶进门就说：“今天日出可能会有点晚，空海叫我们先用早餐。”
真城璃茉帮鹤田透决定，边松口气：“休息一会儿吧。”
日奈森亚梦搀扶着鹤田透坐下来，已经缓过来的鹤田透脸红地不停道谢。
吃了饼干喝了牛奶后，鹤田透整个人精神都好很多，她们也才不再过度关心。
空海的叔叔说时间差不多，大家也就跟着相马空海的叔叔一起上山。
……
五六点钟左右的山顶，吹来的寒风还是凛冽作响，天空上只有零散几点孤星隐隐约约。
墨染般的四周，只有他们手中的手电筒亮得如白昼。
渐渐天际边出现了茜色，山的轮廓也勾勒出浅浅的形状，尽头有什么新生的事物滚腾地露出面貌。
金色的太阳从地平线跳出来，染红周围的云雾，此时冉冉升起想要占据整个天空，不一会便悬挂在高空之上。
原本等待到要睡觉的日奈森亚梦发出呼声：“啊，太阳出来了。”
相马空海爽朗地笑：“很漂亮对吧？”
边里唯世感叹：“很震撼。”
瑰丽的日出景色让大家都沉浸在之中。
一片安静中，结木弥耶用手做扩音器状对着远处，闭眼用自己最大的声音说：“毕业快乐！”
相马空海被她吓了一跳，失笑地拍她的脑袋，正想说“喂，你还没毕业呢。”没有说出口，又被结木弥耶打断了。
结木弥耶朝着天空喊出来：“一直以来谢谢你们的照顾，弥耶会好好努力的！”
“因为弥耶，从以后开始就是前辈了，必须得做个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