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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渣了权臣后,他更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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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章
      “砰”的一声后。
      三人终于见到了将自己关了一日一夜的薛幼淼。
      只是瞧她那呆若木鸡的样子,像是被吓得不轻。
      第18章 谋算“我知道你的情郎是谁。”……
      薛幼淼没料想到到会被人破门而入,有些呆滞得看着那扇差点被踢坏的房门。
      直到对上姜岁欢那张红肿中透着青紫的惨涨小脸,才有了些许反应。
      她惊诧姜岁欢此刻衣衫被鲜血浸湿、浑身破碎、摇摇欲坠的狼狈模样。
      想来也因为这件事受了不少折磨。
      但一想到将来自己嫁入尚书府后只会被凌虐更胜,刚生出的那点愧疚之意顷刻间便尽消了去,“你进来做什么?你还有脸来见我,滚出去!”
      姜岁欢叹了口气,端着手中还未凉透的吃食跨进房门,“你若是恨我,那便是恨错了人。”
      她因着这些动作,伤口被牵动,浑身布满烈火灼伤之感。
      薛幼淼气极,抓起桌台上仅剩杯盏就朝姜岁欢身上砸去。
      “我恨错人了?可笑。”
      “难道你要我去恨父亲母亲?若不是你不知使了什么手腕让赵家退了这门亲事,他们会将我压上这断头台吗?”
      姜岁欢也不躲,任那茶盏与杯中汤水泼碰到臂上的伤口处。
      她忍不住闷哼一声,身体晃了两下,但又迅速将自己稳住。
      她抬头,淋了茶水的乌发凌乱地贴挂在红肿的面颊上,“淼淼,事到如今了你还不明白吗?就算不是不是这次的赵随,也会有下一个赵甲、赵乙、赵丙。”
      “你忘了那刚认回来几日便又被急急送上花轿去给人做妾的四小姐薛知好了吗?薛家的庶女的姻缘,早便定好了。”
      薛幼淼原本那凌厉的气焰随着面前女子的这两句话去了大半。
      她心中又何尝不明白这偌大府邸的阴暗。
      将一切怪到姜岁欢一个人身上,不过是她不敢反抗双亲,替自己的懦弱找的借口罢了。
      如今自欺欺人的遮羞布被人当面扯开,她只得无奈地自谑大笑。
      唇瓣被咬紧,眼底的湿雾又迅速升起,氤氲在眼周。薛幼淼任自己瘫坐在地上大声抽噎起来。
      陈姨娘见亲生女儿蜷缩在地上嚎啕大哭,也不禁跟着悲从中来,她蹲到地上将女儿一把搂进怀里,“都是娘不好,娘不该将你生在这吃人地蛇窟。都怨娘......”
      摘星见状,也跟着放声哭嚎起来,大力擦着脸上的泪珠子,却怎么也擦不完。
      场面瞬间乱作一团。
      “吃些吧。”姜岁欢捏了一个还未凉透的酥油饼递到薛幼淼面前,欲将这悲恸氛围打破。
      “用不着你...假好心。至少我原本还能多挨些...时日,好过马上被嫁...出去。”
      薛幼淼哭得太惨,话语随着身体一起抽搐了好几下,才将整句说完。
      尽管话茬子到嘴边还是有些冲,但是眼神和语气已经软和了下来。
      只是难免还有些怨气未散。
      “如果我能帮你呢?”姜岁欢伸手擦擦她还未干透的眼角,将她鬓边的乱发捋干净了。
      “什么?”薛幼淼有些懵懵地与她对视,并不明白她的意思。
      姜岁欢不动声色地瞧了眼身边的陈姨娘和摘星,侧了一个身位挡住她们的视线,俯下上半身凑到她面前,压低声音道:
      “我知道你的情郎是谁。”
      耳边如惊雷炸响。
      薛幼淼神色骤变,不敢置信地看向面前向她温笑的少女,“你......都知道些什么!?”
      “或许,我能助你们出逃。”
      *
      子时将至,夜,万籁俱寂。
      静谧的月光扑洒在青砖檐顶之上,夜色中,一黑衣身影隐在阴暗处,躲藏间,朝薛国公的书房疾行而去。
      待廊间打更人三更的梆子三响全落,那抹黑影如游鱼般避过一切危险。
      浮云遮月,黑影快速窜动,未将守卫惊动分毫。
      那抹黑影不是别人,正是谋划许久,摸清了国公府夜防守备路线的姜岁欢。
      她在一通七弯八绕后,终于进入了青竹院,来到薛昌平书房后方。
      但令她未想到的是,明明已经夜半三更,青竹院中书斋的雕花窗棂竟还朝外出透着暖白光亮。
      他竟还未睡下!
      姜岁欢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信笺与玉牌,紧蹙了眉头。
      官权滔天,找掮客托中间人递话要好处这条路子已然行不通了。
      好在薛国公心系亲子安危。
      现下唯剩一条路子。便是她亲身冒险,亲手将东西送进他处。
      她好容易挑了今日,成功溜了进来。如若不能将这些东
      西悄无声息放到他的书斋里,那下次或许就没这么好运了。
      况且现下薛幼淼的后半生命运也交握到了她的手中。
      虽说薛家庶女的命数便是如此,可薛幼淼这次被指婚赵随毕竟也是受了自己抗婚的牵连。
      那她便不得不担下这个责任,助薛幼淼出逃。
      所以这次,她不仅要问薛国公讨要千两银钱,还得替薛幼淼和她的情郎要到官府亲造的身份文书和路引。
      这才能住他们远走高飞,彻底脱离国公府这个魔窟。
      信笺上写明了一切她要的东西,只要薛国公按照她的要求,将她要的东西放置于她定好的位置,那么她就会将薛适的位置告知他,让人平安归来。
      这份交易所有人都等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谁都不亏。
      可当真就是这般不巧,她今日夜潜而入,那国公竟还未歇下。
      她当然不能贸然现身,暴露自己。
      可国公府内守卫,待一更起,过半个时辰就要巡一次岗。留给她动作的时间,着实不多了。
      她该如何是好?
      这么多人的未来,全背负在她一人身上。她实在紧张太过。
      握住双拳,甲盖深深嵌入掌心里。
      思索再三后,她还是不愿错过这个机会。便转身倚靠在窗棂下的石壁边,静待良机。
      屋内低哑的交谈声,透过窗缝,传入廊下。
      姜岁欢屏息凝神,将耳朵贴的更紧了些,欲听听他们在说些什么。
      “......当真?确有人见过景润?”
      “......是,大公子昨夜......夜市......桥上......”
      “咳咳......速......速速着人循着这条线索查下去。一定要...找到我儿景润。”
      垂老之音伴着咳嗽声透窗传来。
      薛昌平音调因着薛适未亡的消息而上扬了不少,难掩激动之意,言语间气息不稳,犯了咳疾。
      而这拔高的声调,也让姜岁欢将他的话听了进去了个十成十。
      这突如其来的信息让姜岁欢呼吸一窒,瞬间像是被人抽干了魂灵。
      他们竟然,发现了薛适踪迹!
      她瞬间手脚冰凉。
      定是前几日的夜市之行,将他暴露。
      她凄凉一笑,原本紧绷的肌肉也因着她的颓败之势而彻底松懈。
      那还未好全的伤口处的痛感,也如潮水般向她击打而来。
      疼的她神魂分离,摇摇欲坠。
      然,窗内的谈话仍在继续。
      “你切记,这件事,莫要让景明和夫人先知道了。多一个人知晓,景润便多一份危险。绝对不能让景润再有分毫闪失!”
      “属下明白。”
      窗内烛火跳动,薛国公已然平复了自己的心境,音量渐歇。
      “......都已丧命,现下我能倚靠的便只有你一个了......”
      “国公放心......定不辱使命。”
      “好了,你先下去罢,让我一个人静静。”
      不稍时,屋外便传来了轻轻的阖门之声。
      待脚步声渐远而消,姜岁欢才敢泄力,浑身瘫软地顺着墙壁滑坐而下。
      夜周寒凉,可她额间竟溢出一片细汗,后背也粘腻一片。
      一双素手已然紧张到发抖发颤,但她还得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思索,她得思索。
      依照她现在得到地信息来看,他们只是发现薛适出现在城中而已,并未掌握薛适的具体位置。
      那这场博弈的先机,终究还是掌握在她手里。
      她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最重要的是,薛适还身居那城外破庙,现下只听信她一人之言。
      反正她说什么他便会做什么。
      大不了她明日再去哄骗那傻子躲到深山里......
      他也一定会听自己的话,乖乖躲进山洞中的吧。
      思忖间,姜岁欢的眼眶中,竟有几颗清润泪珠打起了转。
      没想到她与他二人,最后的告别,也要被逼至如此不体面的境地。
      她真的好过分。这架势,是誓要榨干那傻子的所有价值了。
      对不起啊,薛适。
      可她已经没有时间悲思了。
      守卫巡岗的时辰即刻便至,她得抓紧动作。
      姜岁欢抬手拭干眼泪,攥紧手中的唯一筹码,化作一道暗影,在黑暗中悄然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