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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雾港染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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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雾港染月 第23节
      似乎意有所指。
      她冷哼着把薄荷糖咬碎。
      药粉倒在已经清理干净的手掌上,更痛了。
      眼眸瞬间氤氲水雾,但她一声不吭。
      陆岑低头亲了亲她的唇,薄荷糖的微甜和茉莉花香萦绕唇舌。
      黎初弦讥笑,“你又不是止痛药。”
      陆岑又倒了一层药粉。
      黎初弦:……
      纱布缠上,一层又一层,专业得似乎经过培训。
      最后,绑上蝴蝶结。
      “下山吗?”手掌的痛意未消散,她转移注意力。
      他蓦然俯身,轻声道:“想约黎总一起看日出。”
      今晚吃完饭,他们离开民宿的时候,陆岑突然折返,问了壮汉一句,“明天会有日出吗?”
      壮汉转头问他阿妈,阿妈说会有日出,大雨半夜就会停了。
      黎初弦裹紧小毛毯,“所以陆总根本没有打算今晚下山对吗?”
      回头问日出,回港城的原计划改期,提早准备好的套。
      一切都是计划好的别有所图。
      陆岑:“下雨是变数,现在不适合开车下山。”
      他没有回答,如果没有这一场意料之外的大雨,他们会不会在山上停留看清晨的日出?
      雨水落在玻璃上模糊,水珠一串串流下。
      风声呼啸,雨点打在车身的铁皮上。
      雨夜天,很适合喝茶。
      她说:“如果现在有一杯乌龙就好了。”
      裹着厚实的茸茸毛毯,捧着一杯乌龙热茶,欣赏窗外大雨,倾听悬崖山间的大风。
      “饿吗?”
      气氛烘托到这里了,黎初弦觉得陆岑的这句“饿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饿。
      “不要用这么不友善的眼神看着我,”微凉的手掌捂着她的眼睛,他低沉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字面意义上的饿,别想歪。”
      她拉下陆岑的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似乎还没说话呢,陆总这就先入为主了?”
      双方拉扯,点到为止。
      黎初弦把话题绕回来,“不饿。”
      在山上已经吃饱了,虽然下山耗费体力还摔伤。
      哦,也许他饿了,后半段是他背下山的。
      “你要吃点东西么?”
      长臂伸过去,揽着腰就把她抱进怀里。
      黎初弦抬头看他的刹那,他俯身贴上红唇,唇齿间的那句轻声回答的“好”淹没在亲吻之中。
      掐着她的脖子紧贴自己,让她无处可逃。
      温热的身躯压迫下来,触碰到方向盘的瞬间,大掌垫在她的后脑。
      温度急剧上升,她被深吻压得喘不过气,思绪涣散。
      无意识地一抓,疼痛让意识回笼。
      她闷哼了一声,忘记自己右手受伤了。
      “别用力。”他放开她,掐着她的腰把她换了个姿势放到腿上。
      她跪在他身体两侧的座椅上,举着包扎纱布的右手,眼瞳含着水雾看着他。
      被深吻过的唇艳丽,饱满,诱人。
      “忘记了。”
      换了位置之后两个人的姿势颠倒,他半躺坐在放平座椅上,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没受伤的左手攀着他的肩膀,俯身又要来亲他。
      他眼神暗了下来,“换个位置,这个位置不方便。”
      下一刻,两人坐到了副驾的位置。
      他把刚刚用过的绷带拿了出来,黎初弦摇摇头,“没出血不用重新包扎。”
      他没有说话,剪了一截手臂长度,熟练地把她的手腕绑在扶手上。
      黎初弦:?
      长臂揽紧她的腰,后背贴着他的腹肌,长卷发被他撩起,低头薄唇落在耳垂上,轻轻吻着。
      外面风雨交加,又冷又湿。
      车里气温上升,隔着一道车门,两重天地。
      她出了一身薄汗,毛毯不知去向。
      手重重揉捏。
      “拿出来。”
      她愣了很久,才意识到他要拿什么,手伸进储物格摸索。
      身后的男人大手狠狠一捏,“快点,宝贝。”
      吻细细密密地落在肩膀,她的手抓着前面的扶手,咬着唇喘。
      指腹摩擦着唇,他的声音低沉喑哑,“别咬唇,荒山野岭没人。”
      “但是有熊。”
      回旋镖在这一刻尽数打回到他身上。
      “没关系的,黑熊听不懂。”手指搅弄舌尖,他轻声低哄:“嗯?”
      “有点热,”温度上升带来的眩晕感,意识开始涣散,眼前的雨雾模糊重影。
      出了一身汗,湿滑黏腻。
      陆岑修长的手指摸着车门扶手,一把拉开了车门,冷风和雨瞬间在打开的缝中入侵车内。
      热意被驱散,冰冷让她整个人狠狠一颤。
      “别用力,”他俯身在她耳边深喘着道:“刚刚不是才说热吗?”
      冷热交织更不好受。
      她说不出话来,没法回答。
      雨声和风声更加清晰。
      这一刻,恶劣心起,他吻着她的耳珠,轻声道:“你说会不会有人路过?”
      听了这话的人下意识紧张。
      她其实知道这个时间这场大雨不会有人,但是意识没法控制,身体也是。
      “关门。”她命令道,声音已经有些哑。
      “不是热么?”
      “不。”不敢热。
      雨一直下,阿婆说半夜会停的雨一直未停。
      “我有点累了。”车里空间逼仄,右手还被绑在扶手上无处使力。
      “再坚持一下,很快。”
      最后,她无力趴在扶手上,一声不吭。
      他把绷带解开,把她换了个姿势抱着。
      调节座椅椅背躺平,他把刚刚丢在一旁的毛毯拿回来盖在她身上。
      “会冷吗?后面有鹅绒睡袋。”热潮散去,温度回归。车外的温度只有个位数。
      她摇了摇头,躺在他的腹肌上昏昏欲睡。
      没到一分钟,她说口渴。
      是要补充水分。
      他伸手去杯架拿水,摸到一个空盒子,第一盒已经用完。
      顺手丢到垃圾桶。
      把矿泉水拧开,她坐起来,咕噜咕噜喝了大半瓶,剩下几口给了陆岑。
      “日出几点啊?
      ”雨未停,她还惦记着日出。
      “你先睡一下,我一会叫你。”轻轻拍着她的背脊。
      山间的大风吹着雨打在玻璃上,雨声风声一起入梦。
      梦里回到了中五的那个十号风球的夏天。
      班里有个同学说他家在海岛的别墅建好了,邀请大家去海岛别墅给他过生日。
      那时候临近新学期开学,大家都回港了。
      出发的时候全班十二人全部到齐,都高呼着玩到开学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