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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综武侠]美人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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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9节
      吴裙轻叹了口气:
      “你在等谁?”
      “我在等一个女人。”
      书生拢了拢身上青袍,隐于其下的指节苍白修长。
      穿着烟紫宫裙的美人手中依旧持着伞。
      迎面而来的雪花落在纤长的睫羽上缓缓融化,她身上有一种难言的韵味。像是古画里静谧的仕女,幽然动人。
      他们等了很久。
      街角的拐角处终于出现了两个人。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他们看起来像是情人, 却又不像。
      至少在女人心里认为他们并非如此。
      雷纯身上穿着件水绿色的罗裙, 瞧着清丽曼妙。
      她走的很慢, 那男人始终守在她身后。
      他们就这样一前一后走着。
      风雪更大了些。
      快靠近客栈了。
      男人忽然将身上黑色大麾披在了那女人身上。
      这本是极亲密的动作, 雷纯并未拒绝。
      客栈上的两人就这样看着。
      吴裙微微蹙眉:“她是你的心上人?”
      她说的是楼下那个女子。
      苏梦枕淡淡地看着夜中雪色。
      他的神色很奇妙,也有些惆怅,可那惆怅却又似并非为了那女子。
      “或许是。”
      宫装美人听见这话轻轻回过眼去。
      她盯着那青袍公子看了许久。
      那双如梦如雾的眸中带了几分清冽:
      “那你眼光可真差。”
      她淡淡道。
      病容书生不置可否。
      那两人已经靠近了。
      客栈中灯火明明。
      白愁飞淡淡抬起头来。
      便见那楼阁之上立了一个面容俊秀的青袍书生。
      这样的雪天, 那青袍之上已覆了一层落白,衬着眉目温寒孤傲。
      白愁飞停了下来,雷纯自然也停了下来。
      她虽不通武功却比一般人要敏锐许多。
      那绿衣美人看向楼上年轻公子时,面上终于绽开一抹笑颜来。
      苏梦枕微微颔首。
      他面色淡淡, 却有几分温雅轻慢。
      一旁着白衣的男人也笑了。
      “你回来了。”
      雷纯柔声道。
      病容公子轻咳一声,不语。
      “我们听说你在京郊遇袭,本欲去找你,谁知……”
      她说道这儿微微褪下身上黑色大麾来, 那雪白的肩头竟已染了血色。
      白愁飞轻叹:“他们许是猜到我们会来找你, 在路上也设了埋伏。”
      两人一言一语间便已解释了清楚。
      苏梦枕却依旧没有说话。
      因为那穿着古烟长宫裙美人轻轻将伞撑在了他头顶。
      她的手很漂亮, 宛若玉雕一般。
      雷纯也是这世间极美的女子,可若细看却总比她少了几分精致风骨。
      她什么都不要,所以更美。
      楼下血液的气味很明显,吴裙微微有些忧愁:
      “我饿了。”
      这声音似沉香袅袅隔了云雾,在雪中靡靡动人。
      苏梦枕淡淡勾起了唇角:
      “艳鬼难道不吃香火?”
      那客栈堂前不知何时竟插了三柱香,恭敬供奉。
      吴裙轻轻看了眼,嫌弃道:
      “味同嚼蜡。”
      那香还烧着,可血的味道却越来越明显。
      雷纯是个很聪明的女人。
      她在看到苏梦枕的那一刻便咬破了藏于齿间的毒药。
      她本就受了伤,命在旦夕才更惹人怜爱些。
      雪色慢落在青石阶上。
      绿衣美人目光如水。
      可很快,那目光便顿住了。
      因为她看见了一个女人。
      一个比她还要美些的女人。
      那是一个穿着古烟宫裙的美人,柔紫的裙摆袅袅地散在地上。她就那样站在楼上淡淡地看着她,却无端让人感到自惭形秽。
      夜生古画,清鹤拂雪。
      雷纯紧握着的掌心已被指甲滑出血痕来。
      可她很快却笑了:
      “多谢姑娘这些日子照顾。”
      雷纯目光温和的看着那美人,似将她当做了救她未婚夫的恩人。
      这举动着实有些奇怪。
      白愁飞缓缓皱起了眉。
      这楼上只有苏梦枕一人,她这话又是与谁说的呢?
      雪花轻轻飘落在骨伞上,那红梅似开的更艳了。
      吴裙并未看向她。
      她只是看向了身旁的男人,幽幽叹道:“这世间女人大抵都很奇怪,一面想要杀了你,一面又继续爱着你。”
      “你也是这样的女人?”
      苏梦枕轻咳了声,笑道。
      他的声音很沙哑,也很冷,像是刀光划过雪色。
      穿着古烟宫裙的美人微微蹙眉:
      “我与她不一样,我只喜欢杀人。”
      艳鬼当然喜欢杀人。
      尤其是――看到她的人。
      那手已落下,骨伞映着红梅凄寒。
      风雪沉寂,那是没有杀意的一只笔,像是女子描眉所用的黛笔。
      温柔旖旎。
      吴裙叹了口气。
      冰凉如玉的手却被另一双手握住。
      “她现在还不能死。”
      病容书生淡淡道。
      那指尖很温柔,却也很强势。
      吴裙静静地看着他,忽而收回手来。
      “你可真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