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惯例，是可以打破的
整个拍卖会场顿时一静！
拍卖师小姐回头看了看楼上江氏包间的位置，笑了笑，问道：“这位先生，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凌建平的声音，带着几分冷漠，几分强硬，直接开口道：“我有异议，这个人的报价，应该无效。”
这句话一出口，一落地，便是引起全场议论纷纷，拍卖师小姐轻轻咳嗽了两声，随即开口道：“这位先生，请问你这么说的依据在哪里？”
“依据？”凌建平的声音带着几分怒意，说道：“这不是明摆的吗？你之前说了什么？需要本少在复述一遍吗？”
他的语气带着几分狂傲，令在场众人皆是眉头微皱。
拍卖师小姐也是微微蹙了蹙眉。
凌建平又道：“你刚才才说过，十秒倒计时结束以后，泰阿剑佩便应该是我的了。要是这个人是在倒计时结束之前出价的，本少当然毫无怨言。但是……”
讲到这里，他故意顿了一顿。
随后，带着几分冰冷的口气说道：“这个人，他明明是在十秒倒计时结束以后才出的价，按照惯例，应该不能算数吧。”
“对啊对啊，按照惯例，倒计时结束以后，的确是不能在出价了才对啊。”
“没错，好像的确是这个理。”
听了凌建平的话，拍卖场内的人们议论纷纷，趋向凌建平的说法。
而台上的拍卖师小姐，却是眉头却是蹙的更加厉害了。
十秒倒计时，这本就是拍卖会给拍卖者留下的最后的竞拍机会，一般到了这个时候，基本上就已经可以确定拍卖品的得住究竟会是谁了。
所以一般人，很少会在这个时候出价。
久而久之，十秒倒计时结束后决定拍卖品的归属，便成了拍卖会上约定俗成的一个惯例。
想到这里，拍卖师的目光，顿时也看向了坐在那里的李晖。
却见李晖坐在那里，气定神闲，就仿佛在情况之外一样。但下一刻，就在拍卖师的视线转移过来的刹那，其目光，便是轰然与其相对。
双目相对间，一股难以严明的威势蓦然生出，拍卖师顿时暗自吃了一惊。随即，一股莫名的敬畏感，油然而生。
身为拍卖场的资深拍卖师，她所见所闻，都是燕云的上流人士。但无论以前见过的哪一位上流人士，与如今这位客人相比，无论是从气质气场还是行为举止，都要差的太多了。
这样非凡的人物，绝对不会只是这燕云之地之人。
“这位先生……”
拍卖师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李晖淡淡地打断了。
“你也想说，我的出价是无效的吗？”
拍卖师微微一愣，敬畏之感莫名生出，缓缓道：“那位先生说得没错，倒计时之后，的确已经不能在出价了。按照惯例，您的出价，的确应该是无效的。”
此话一出，全场的议论更多了。
“听到了吗？你的报价是无效的，泰阿剑佩，依旧还是本少的。”
凌建平得意的声音，从江氏的包间内缓缓传出。
“哦？是这样吗？”听到凌建平的话，李晖不慌不乱，缓缓开口问道。
“难道不是吗？”凌建平更加得意起来，道，“连拍卖师都说了，倒计时结束后的报价，是无效的。难道，你还要质疑拍卖场的规矩？”
李晖微微摇了摇头，道：“拍卖场的规矩，我自然不会质疑。但……你们所说的，是拍卖场的规矩吗？”
“你什么意思？”凌建平冷冷质问道。
“你们之前所说的，不过是你们这些人之间约定俗称的惯例而已，那真的算得上是拍卖场的规矩吗？”
李晖看似在与凌建平对话，目光，却是缓缓盯着眼前的拍卖师。
拍卖师直对李晖那一双锐利得如同能够完全看清人心的深邃双眼，心中的莫名敬畏，瞬间转化为一丝惊惧。
“这位先生，你的意思是……”
李晖微微摇了摇头，道：“你作为拍卖场的拍卖师，难道还不清楚拍卖场真正的规矩吗？”
拍卖师顿时一愣。
凌建平笑道：“拍卖场的规矩，我们之前不就说了。你的出价，不符合拍卖场的规矩，所以是无效的啊。”
李晖摇头，淡淡道：“凌少爷，我又没有问你，所以，能请你不要说话吗？”
“你说什么？”凌建平的声音立刻高了起来，任谁都能听出，他这句话里蕴含着怎样的怒气。
凌建平这会儿的确已经快要气疯了。
他可是堂堂金陵王族未来的继承人，竟然被人如此小看！
然而……
李晖压根就没有继续理他的意思，而是淡淡的望着台上的拍卖师，再次问道：“拍卖师小姐，这个问题，真的很难回答吗？”
拍卖师眼中带着一丝茫然，道：“这位先生，我是真的不明白你的意思，按照拍卖场的惯例，倒计时结束后的出价的的确确应该是无效的。”
李晖微微摇了摇头，道：“这一点，我之前也已经说过了，你们说的，只是人与人之间约定俗成的惯例，并不是拍卖场写在纸上的规矩。”
“这不是一样的吗？”拍卖师眼中的茫然越来越深。
“就是啊，规矩和惯例，都是一样的。戴面具的，你要是输不起，就直说，别说这么多弯弯绕绕的，真以为所有人都能被三两句玩弄在股掌之间吗？”
凌建平得意的声音再度从江氏的包间内缓缓响起。
“是啊是啊，规矩和惯例，不都是一样的吗？”
“我看他就是在混淆视听罢了……”
“我看也像……”
听了凌建平的话，在场的众人纷纷猜测应和，场面一时间有些骚乱起来。
李晖前排，李芬和沐雪也是有些疑惑。惯例和规矩，从本质上来讲，应该是没有什么不同，毕竟，无论哪一样，都是用来约束和规范他人的教条。
但是李晖却是忽然微微摇了摇头。
“这当然是不同，惯例和规矩，其中差异，可是有着天壤之别的。”
拍卖师微微一愣，旋即道：“愿闻其详。”
李晖轻轻闭上了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随即双目缓缓睁开的同时，道：“很简单。规矩，是不可触犯的。但……”
说到这里，他那缓缓睁开的眼睛里，有着两道睥睨霸道之芒，蓦然爆闪而出。
“惯例，却是可以……打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