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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骨女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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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53章 阴阳尸
      第053章 阴阳尸
      凉亭中
      再次恢复了清净,可原本弥漫的浓浓茶香味,此刻却有些沉淡,似乎连鼻尖都能闻到苦味!
      景容俯身坐下,抬手,指节勾起,在桌上敲了敲。
      是示意让她坐下吗?
      罢了,她还是站着舒服。
      “小的站着就行。”
      “本王又没让你坐。”那股架势,似乎要将纪云舒活吞了一样,指节再次往桌上轻轻一敲:“本王的意思是,这杯茶凉了,重新为本王斟一杯。”
      哎哎哎,你手断了?自己不会倒?
      “本王的手受伤了,抬起来会疼,先生不会忘了吧。”似乎看穿她的想法似的。
      “……”
      是,她还真的忘了。
      谁让他将脖子上的绷带拆下来了?
      见纪云舒愣住,景容面色不悦!
      她对着卫奕的时候,怎么好像很热情的样子,对着本王,怎么冰冰冷冷的?
      这样一想,他就更加不爽的。
      “本王口渴了,先生动作怎么这么不麻利。”
      纪云舒心里已经白了他无数眼,但还是乖乖地上前,提起茶壶,捏起一个空茶杯。
      正准备注茶时。
      茶杯口被景容的大手掌牢牢盖住。
      “罢了,本王又不想喝了。”
      “那王爷……”
      “本王肩膀有些痛,先生对骨架如此了解,应该知道按肩膀的那个位置最舒服吧?”
      真是得寸进尺!
      纪云舒将茶壶和茶杯放下,道:“王爷,小的这双手,是用来伺候死人的,没伺候过活人,怕有所不周。”
      景容皱眉,背骨一凉!
      纪云舒心里得意,小样,我还治不了你?
      哪知……
      “本王不在乎,动作麻利些,本王肩膀可酸得厉害了!”
      好,她忍!
      她绕到景容身后,抬手,竟又不小心扯到了自己后背的痛处,咬了咬唇,忍了下来。
      素白的十指伸出衣袖,刚刚放到景容的肩膀上。
      正准备用力。
      右手突然被景容反手拉住,掌心用力,将她拉扯到了身前,而景容也猛然起身,一只手紧握在纪云舒的素白五指上,另一只手,稳当的揽在了她纤细的腰肢上。
      “呃!”
      纪云舒几乎是在动作进行的同时,疼叫了一声!
      后背原本愈合的伤口,又裂开了,里衣上,似乎是染了血,湿湿的。
      大概是没想到纪云舒的反应如此之大,景容稍稍楞住,片刻,将她松开。
      纪云舒反手摸着自己的后背,唇角发白。
      景容眸子聚光,眉心蹙得十分疾厉:“你后背怎么了?”
      “没事。”
      “让本王看看。”景容担忧无比。
      “不必了。”纪云舒往后退去,伸手将额间冒出的冷汗拭去,低着眉:“今日小的是来给王爷禀报那五具焦尸案的。”
      “不用禀报了,琅泊都说了,本王已经知道,你让本王看看你的后背。”面色凝重焦急,正要出手去拉她。
      岂料,纪云舒又往后退了一步,险些退出凉亭之外!
      “既然五具焦尸案不用禀报了,那不如说说《临京案》。”
      提到《临京案》,景容虽稍稍又一顿。
      但……
      “不急,此时再说,还是先让本王看看你的背要紧。”
      这王爷,怎么如此冥顽不灵呢?
      纪云舒抬起目光,撞上他焦急担忧的眼神,笃定道:“王爷,小的真的没事,后背只是擦伤,无碍。”
      “擦伤?”他不信:“若是擦伤,这般轻轻一碰,岂会让你疼得这么厉害?”
      “都说是擦伤了,何况……”纪云舒停了一下,深呼了一口气:“何况小的身子卑贱,怕会污了王爷的贵眼。”
      男女授受不清,王爷请自重!
      就在景容准备说些什么时候的,琅泊突然跑了过来。
      “王爷,不好了。”
      人到跟前,琅泊脸色沉重。
      景容问:“什么事?”
      琅泊俯首:“王爷,卫公子从树上摔了下来,然后……”
      听到卫奕从树上摔了下来,纪云舒忘却了背后的疼痛,抓紧问:“你怎么让他爬到树上去了?可摔到哪里没有?有没有事?”
      景容面色不好。
      琅泊慌张摇头:“卫公子没有摔到,只是……从树上摔下来的时候,树下……露出一具骸骨。”
      骸骨?
      纪云舒敏锐神经在听到骸骨二字时,总是一绷。
      “快带我去看看。”
      琅泊朝自家看了一眼,还得请示。
      景容瞥了纪云舒后背一眼,心底虽然担忧,但还是点了下头:“过去看看。”
      琅泊在前,三人去了偏院。
      远远的,纪云舒便见到卫奕手里抱着什么东西,缩着脖子,躲在一名侍卫身后,眼神恐惧的看着面前那颗参天大树。
      大树底下,土被翻新出来,露出了一具骸骨。
      几名侍卫围着,没让人靠近。
      待纪云舒走近,卫奕赶紧碎步过来,还有一丝惊魂未定。
      “哥哥,那里有一个死人,刚刚……我从树上掉下来,压在了上面。”手指着那具骸骨。
      纪云舒没时间搭理她,下一刻,从腰间掏出一块手帕,裹在手上,走到那具骸骨前蹲下查看。
      查看一会,面色凝聚,轻声道:“这具骸骨,应该有两年之久。”
      背后的景容不语,想继续听她说下去。
      “根据颅骨来看,死者颅骨粗大,颅底也大而粗糙,骨面凹凸,骨质较重。”再看,道:“肌脊也十分明显,前额骨倾斜度较大,眉间、眉弓突出明显,眼眶较深,眶上缘较厚,颞骨乳突显著,后缘较长,围径较大,颧骨高大,颧弓粗大。”
      “死者,是个男的。”
      一连串的词,听得旁人一愣一愣的。
      可……
      “为何会有乳骨?男性的尸体,不应该有乳骨啊!”
      纪云舒的目光移到骨盆。
      一惊:“骨盆光滑,较薄、较轻,骨盆上口呈圆形或椭圆形,宽而浅,呈圆桶状,骨盆下口宽大,耻骨宽短而低,富有弹性,耻骨弓角度较大,髋臼较小。”
      “是个女的?”
      到底是男是女?
      景容和旁人不明,那些专业性的名词,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你看出什么了?”景容问。
      纪云舒心思一沉,眉眼低垂,细细端详了一会,已经有了答案。
      “这是一具……阴阳尸。”
      阴阳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