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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宠妾上位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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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蛇胆
      “回老太太,婢妾今日来一是给老太太问安请好,感念老太太这将近两个月来对婢妾的照顾,二是想讨老太太一个恩典,自从在那场大火中受了惊吓之后,婢妾精神恍惚了月余才慢慢好转,又吃着老太太赏的参茸保胎丸,如今婢妾觉着身子已养的差不多了,便想去寺庙为我那府里的死难者做一场法事,全了主仆情分。”说罢,娇娘屈膝便跪了下来,给老太太磕了个头道:“恳请老太太成全。”
      老太太让娇娘跪了一会儿才开口道:“你呀,是个外憨内明的,我方才在内室里听的一清二楚。一会儿像锯了嘴的葫芦,一会儿又像现在这般能说会道,你这丫头可不是个笨人。”
      “婢妾只是觉得大太太、二太太严厉些,婢妾在她们跟前便吓的不会说话了,可老太太一看便是慈祥的,因此婢妾见着老太太便能把心里话说出来了。”被拆穿了,娇娘略有赧然道。
      “你抬起眼睛来我瞧瞧。”
      “是。”
      老太太在打量娇娘,娇娘也在打量老太太。
      这是一个神态和蔼,身材臃肿的富贵老人,许是吃的好的缘故,老太太的肤色白皙,脸上没有星星点点的老年斑,只是岁月终归不饶人,老太太的头发、眉毛都成了雪白的。
      “你这长相艳丽了些,稍有不慎便给人感觉一股风尘味儿,好在你的眼神澄净,举手投足也算端雅,算是弥补了这缺点。往后好好服侍花儿,一心一意待他,我这边也亏不了你。不过,你给你牢牢记住一点,在我这里是绝不容许宠妾灭妻的。”
      最后那话老太太带足了气势,显然是给予的警告。
      娇娘立即叩首,恭敬道:“婢妾谨记。”
      “如此方好,待你为花儿产下一儿半女的,往后也好长长久久的陪伴他左右。”老太太舒缓了音量,又恢复往常的漫不经心,“至于你说的请求,让我想想,总归我是不放心你一个人出去的。”
      娇娘心里暗忖,这老太太莫不是怕她出去给凤移花戴绿帽子什么的?
      若真必须有一个人跟着她,娇娘的眸光一下转向了坐在脚踏上给老太太捶腿的喜儿,试探着道:“老太太,您若舍得下喜儿姑娘,婢妾想请喜儿姑娘陪着去,婢妾想喜儿姑娘常年伺候在老太太左右,这规矩体统定然是一毫不差的。”
      “你这话算是对了我的胃口,我这喜儿比起咱们府里的小姐们可也不差多少,就这样吧,喜儿,你陪着她去一趟。另,似乎花儿身边叫金宝的那小厮这回没跟着花儿去,让他带上两个小厮陪着你们,也就差不多了。”一个妾室的出行排场只这些人也便罢了。
      “多谢老太太成全。”娇娘吊着的心放下一半,又真诚实意的给老太太磕了个头。
      “早去早回。”
      临走时老太太又叮嘱了一句。
      待屋里一清净,老太太嘀咕了一句,“今儿个倒是赶巧,两个受了惊的都选在这一日去上香还愿。”
      杜元春比娇娘早走一个时辰左右,这会儿她已在大佛寺的僻静处禅房和关青岳见上了面。
      两个人,自从上次在年节上一诉相思之后便又有两个月没见了,这一见面,情意翻涌,便如干柴遇上了烈火,杜元春怒气冲冲进来,软绵绵被扑到了炕上,话没说,更没啐,便已散了一地的裙衫披帛亵衣,赤色的襦袍压着软红的抹胸长裙,玄色的裤衩裹住嫩黄色的鸳鸯肚兜,岂一个暧昧火热了得。
      香舌被吞咽的长长伸出来,椒乳被揉捏拉扯的扁扁胀胀,不过一会儿工夫便传出了断断续续的吟哦,情,色的啪啪声,守门望风的兰翠听着这般的声响,脸色非但不是羞红,反是越来越白。
      她的目光转来转去,一直留意着四周,彷佛生怕遇上了人似得。
      “兰翠姐姐。”关青岳的小厮叫关晏的听着里面的动静便生了色心,磨蹭了一会儿凑了上来,舔着脸,伸手就要拉兰翠的手。
      “滚!”兰翠压低声音吼了一声,当即转脚走到另一边去。
      这处禅房专是为了一些云游四海的苦行僧前来本寺挂单歇脚而修建起来的,正处在一座小山峰上,山上茂林修竹,石径溪流,环境甚是清幽,又因是在僻静处,往来人烟便稀少,这正合了关宴的意。
      想着这会儿世子爷正在屋里上她的主子顾不上管他,关晏舔了舔嘴唇,色心上涌,趁着兰翠不注意猛的扑上来就捂住了兰翠的嘴,就开始动手动脚,扯她的衣裳。
      兰翠惊骇,四肢并用就开始踢打。
      索性这关晏虽色心有了,可色胆还小,加之身材单薄,略显矮挫,兰翠又生的身材微丰,体格健康,性子又烈,指甲又长,挣扎间也顾不得许多,一爪划破了关晏的脸,趁他哀叫之际,抬腿就袭向了他的下胯,顿时,关晏疼的轻嚎抽气,捂住裤裆滚到一边就额头冒汗起不来身了。
      “作死的臭东西,我的便宜也是那么好占的!”兰翠捂着自己散开的前襟,一边哭一边骂。
      这边厢奴婢仆从们的闲闹惹得屋里的关青岳不耐烦的呵斥了一声,也不出来看一眼,翻个身又搂着杜元春云雨去了。
      兰翠委屈的掉泪,却捂着嘴一声不再坑。
      屋里,杜元春扯着薄被裹住自己不再给他,脸子一甩便质问道:“你是什么意思,我只是让你对付玉娇娘,你怎下了痛杀令,你不知杀人是犯法的,若是被人查出来,你还想不想要自己的前程了。”
      关青岳不甚在意的笑了笑,“我既敢做,便不怕人查,再说了,京兆尹那官便是我们家提拔上来的,真若是留下了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也自有人替我抹平。”
      杜元春气的啐了他一口,“你可知,你做了孽却要我来担了苦果。”想着那夜的惊吓,她眼眶一红便哭道:“差那么一点我便疯了。好端端的睡觉,我的床帐上头便开始滴血,真是吓死个人,若不是那鬼作祟又是什么。”
      关青岳忙去安抚她,“此事我以为定是有人为之,回头你仔细查查。哪有什么鬼怪,都是你自己想多了。”
      “你以为我没查,查来查去也找不着任何的痕迹。”杜元春一抹眼泪,蹙着眉道:“不过我心里倒是有几个怀疑的人,待回去我再留心观察观察。”
      “这就对了。心肝,好不容易见一面,别扫了兴。”说罢,他翻身又覆了上来。
      外面,那关晏好受了些,一站起来就发狠的要报仇,兰翠一看不好,拔腿便跑入了竹林,惊起飞鸟无数,皆唧唧咕咕叫着冲向了金黄色的落霞云海。
      满山红枫染白头,长安城中已见春意,可这山上的红枫叶上还冰冻着晶莹的霜。
      站在山脚,远远的看去,娇娘无论如何也找不见什么卧雪别庄,经由银宝一指,娇娘才看见了枫林掩映下浮现的一角飞檐。
      一路上来,娇娘便发现那弯弯曲曲的盘山小径皆是用大小正好的青石板铺就,每一块都规规整整,颜色青灰,这显然不是自然踩踏出来的,问过银宝才知,这以前是皇家别庄,圣上夏季消暑会来此住上几天,故此这上山的路径铺设的便格外用心。
      卧雪别庄就在眼前,站在这一片青石板铺成的空地上,娇娘却只能望门兴叹,确如银宝所说,外面站了一队身穿黑色铠甲,头上鏖帽插着白羽的卫士,个个看起来神色冷沉,不近人情。
      “姨奶奶,看也看过了,咱这就回去吧。”银宝劝说道。
      “他确实是回来了,是吧。”娇娘盯住那卫队首领,试探着往前迈了一步。
      “是,奴问过那守门的队正大哥,确实有一个和大爷身量长相相仿的人于半月前进去了。”
      “那我让他给我送封信进去,你说他答应不?”娇娘悄悄的又往前走了一大步,便见那队正脸色一黑,横眉一起,扬声便要大喝,娇娘眉目一簇,双眸楚楚,嘴角瘪起,模样殊为娇艳可怜,队正要吐口的话情不自禁便拐了个弯,语气也和缓了些,伸臂拦挡,“这位小夫人止步,此处乃为机要之地,闲杂人等不可靠近。”
      娇娘转着心思,深觉有利可图,她也不需刻意捏着嗓子矫揉造作,只用她原本的嗓音便能令人不忍恶言相向。
      娇娘蹲身一礼,“这位大哥。”
      队正抱拳回礼,脸色一沉便道:“不让你们进是为了你们好,这位小夫人还是打道回府吧。”
      喜儿心中虽奇怪玉姨奶奶怎会转变路线突然来了此处,可她天性谨慎,深知好奇心害死猫的道理,也就杵在一边只看不说。
      但心中微有猜测,难不成花大爷并非如府中流言说的那般,并非在外面包养了别的小情人,而是做了另外的事儿,就比如,置办了私产?喜儿打量着这位玉姨奶奶的满身穿戴,只说她耳朵上那对粉珍珠耳环,粉色的珍珠,还如东珠那么大,色泽那么正,便是大小姐凤芸儿的首饰盒里也没有。
      “怎会这般不近人情呢!”娇娘气的团团转,便在此时,两个农夫模样的汉子抬着一箩筐什么东西上了山来,那队正熟门熟路的掀开上头的盖子看了一眼,便道:“放在门口便可,这一角银子是你们的了,走吧。”
      “多谢军爷。”
      “那里头是什么?”娇娘悄声问银宝。
      “是蛇。奴上次来时也遇上过,一条男子手臂粗的蟒蛇还不甚滑了出来,还是奴帮着逮进去的。”
      “要蛇做什么?”娇娘低头沉思,据她所知,像蛇这种危险动物,一是当成宠物饲养着玩,另一种用途便是吃了,蛇肉、蛇胆据说很补,广东那边好吃这个。
      蛇胆?她模糊记得蛇胆还能入药,可清热解毒。
      这蛇极有可能是凤移花吃的。
      便在此时,门开了,从里面走出了一个女子,一个打眼的功夫,娇娘只记住了她平静无波的眼神,而后便看见她掀开了用藤条编制成的盖子,伸手进去似乎拨弄了几下,淡淡说了句:“这几日送来的蛇都太小了。”
      队正赶紧点头表示知道了,但看这高大男子的态度,似乎很怕这女子。
      “哎,这位姑娘,且慢。”娇娘觑着空,从那队长胳膊底下钻了过去,“我想请问,这别庄里可住着一个叫凤移花的,他如今病情怎样,什么时候能回家。”
      “死不了。”她淡睨娇娘一眼,“你叫玉娇娘?”
      “是。”娇娘点头。
      “你是娇妻?”她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
      “……”
      她的目光如探照灯似得,从娇娘的脸上移到胸部,又转到臀部,淡淡点头,“果真娇艳。”
      说罢,轻松托起那两个农夫抬着都费力气的箩筐,脚一勾,“嘭”一声关上门,徒留娇娘在原地凌乱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