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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咸鱼女主她每天都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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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咸鱼女主她每天都在演 第11节
      老实说,扶璃还挺记仇。
      只要想到方才紫云仙士快把她脑袋切下大半的劲儿,就有点儿气。
      板舆平安地落地。
      扶璃悄悄掩过去--她有点犹豫,要不要化为原型,那样可以藏得更好。
      想了想,又放弃。
      化为原型被紫云仙士认出来怎么办,虽说菟丝子长得和普通藤没什么区别,但不排除紫云仙士见多识广。
      最关键的是,变回去就变不回来了。
      幻化是一次性的。
      扶璃还是有点嫌弃剥了皮的自己的。
      不过幸好,这房子已经许久没用了。
      院中疯长的草木比扶璃个子还高,她借着草木掩护,一点声都没出地进了院子。
      一进院子,扶璃就是一愣。
      面前哪还有什么荒草丛生、年久失修的房子?
      这分明是一家富足人家的农家小院,廊下挂了红灯笼,墙上贴着红双喜,院中摆了十几桌常见的流水席,宾客们来来去去,面上都带着喜气。
      他们可不像那些面无表情的、却生了一双黑洞洞眼睛的跳尸。
      这些人看起来和普通人差不多,在流水席间坐着,有些还是熟识,院子里东家长西家短地聊着。
      一切看起来都那么平常、那么热闹,完全是村中富户举办婚礼的模样。
      可就是这份寻常,才显得那么诡异。
      扶璃可是记得自己是怎么跟着跳尸们 、一脚踏进这院子的,也还记得之前那院子是如何阴森破败的,现在却成了这副模样…
      扶璃都快怀疑自己眼睛出问题了。
      她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这时,一个长着圆盘脸,穿着蓝色粗布裙子的妇人走了过来,一见她,脸上就堆起喜气的笑:“霜丫头来了啊?”
      “来,进,进!”妇人道,“姨给你抓两把糖!”
      扶璃眨眨眼睛:
      还有糖吃的吗?
      有点好玩。
      她脸上带了笑:“谢谢姨!”
      “哎呀,嘴真甜!”
      妇人果真领着扶璃进门,抓了一大把酥糖。
      扶璃抓着酥糖,左看看右看看,房间正中央空出一大块地来,地面铺着红色粗布毡。
      对着门的墙上贴着个大大的“喜”字。
      儿臂粗的红蜡烛点着 ,烛光将一切都照得红彤彤的。
      房里也有很多宾客。
      他们和门外那些人看起来差不多,穿着简朴的粗布衣裳,脸上堆满喜气,就这么坐在两旁的四方八仙桌上,时不时交谈两句,又常常看向同个方向,似乎在等什么开始。
      “霜丫头,怎么不吃,不喜欢啊?”
      许是扶璃张望得太久,妇人突然道,看着她:“你平日不是最喜欢吃糖吗?”
      她笑着,语气亲切而关心。
      扶璃去看她眼睛,那双眼里一点笑意都没有,嵌在眼眶里,渐渐的,似乎在和那些跳尸们黑洞洞的眼睛重合。
      妇人还紧盯着她:“吃啊?怎么不吃?”
      如果扶璃是普通人,恐怕立马就将糖一丢,不吃了。
      这一看就不正常嘛。
      可她偏偏不是普通人,她压根人都不是--
      于是,她将酥糖往嘴里一丢,还“嘎嘣脆”地嚼了两下,笑眯眯地夸赞:“姨,真好吃。”
      妇人黑洞洞的眼睛对着她,咧嘴笑了:“爱吃糖的都是好孩子,好孩子。”
      说着,她又咧了咧嘴。
      扶璃发现,不止她眼睛黑洞洞,那笑也极其古怪。
      像是被人用线牵着,每次嘴角扬起的弧度都一模一样。
      扶璃又去看那些宾客。
      四方桌上坐着的人,也在咧着嘴朝她笑,每个人笑起的弧度都一模一样。
      还有两个时常说笑的宾客。
      每隔片刻,左边的中年男人便会转头和右边的年轻女子说上一句话。
      年轻女子回一句。
      中年男人再说一句,年轻女子又回一句。
      这样重复三次,中年男人点点头,笑笑,结束聊天。
      隔一会儿,他们又重复着一模一样的动作,就像是被人设定好的。
      他们咧嘴笑的模样,和其他人都一模一样。
      喜堂,宾客,跳尸,酥糖……
      扶璃嚼着酥糖,突然感觉自己升华了。
      有什么。
      大家都不是人嘛。
      有什么可怕的。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热闹的唢呐声。
      “新郎来了!”
      “新郎来了!”
      “可以开始了!”
      “鞭炮!鞭炮!鞭炮点起来!”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混着热闹的唢呐声,将喜堂渲染得极其热闹。
      扶璃坐在妇人的旁边,看着随着唢呐踏进来的新人。
      新娘带着红盖头,一身红嫁衣,袅袅娜娜地如一团红云飘进来。旁边一人也踏进门来,红璞头,红色郎倌服,牵着一段结成花的红色丝绸,面目似罩在一团云雾里。
      扶璃眯着眼睛,总觉得这新郎有点熟悉。
      不过扶璃有个臭毛病。
      不重要的人,她一般不会去记。
      大概也是个不重要的人吧…
      这时,也穿着一身红衣的傧相开始唱起来。
      “吉时已到!”
      “开始拜堂!”
      一对新人站在了大堂里。
      “一拜天地!”
      新人肩并肩,面朝门外一拜。
      “二拜高堂!”
      新人肩并肩,面朝空出的两张椅子又是一拜。
      “夫妻对拜!”
      新人这时面对面,新娘已经下拜,而新郎却像是膝盖打不了弯,迟迟没弯下去。
      宾客们轰然大作。
      “这是怎么了?”
      “不拜了?”
      “怎么回事?”
      扶璃发现,盖着红盖头的新娘身子竟开始颤抖起来,她抖得越来越厉害、越来越厉害,到了后来,竟伸出尖尖十指,指尖扯着鲜红的盖头,一用力--
      盖头飘了下来。
      扶璃发现,哪儿还有热闹的喜堂?
      她分明还站在荒草丛生的院落里。
      而眼前的一切诡异到了极点。
      明明还在下雨,篝火却在黑暗里跳跃。
      咧着嘴的跳尸们围着一口水井。
      水井前,横着一只切断了喉咙的大公鸡,公鸡血流了一地。
      一具骷髅穿着红嫁衣,就这么站在血里,和紫云仙士相对。
      紫云仙士手中执了剑,剑横在女骷髅面前。
      女骷髅却似毫不在意。
      她“咯咯咯”笑着,红色大袖张着,一圈一圈地转圈,如风中蝴蝶,嘴里在唱:“…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