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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寐难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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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我走吧
      第六十一章
      程岁安吓蒙了:“文野??”
      文野一手护着她, 往前走了两步,上去狠踹几脚,一边踹一边骂:“敢动老子的人?啊?让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你信不信?”
      程岁安惊吓之余反应过来, 忙冲上去拉住文野:“文野!文野别打了, 再打就出人命了!文野,住手!”
      身后小小的力道扯着自己, 文野顺势把她的手握在手心,另一手指着地上的人:“以后别让我再看到你!”
      程岁安把文野拉到电梯间。
      文野慌里慌张的松开程岁安的手, 还往后退了一步,“那什么, 我, 我本来没想出现的, 就是, 就是看你有危险,我才,我才……”
      程岁安仰头,看着文野的脸。
      她以为自己早就已经忘记了这张脸,忘记了这个人,可是再相逢她才发现,这段时间刻意压制的思念并没有消失, 反而在心底里汹涌, 原本只会在沉沉的梦里出现, 现在却如潮水一般泛滥在她周围,随时要把她吞没。
      程岁安的潜意识里告诉自己的是, 她不爱文野了, 她一定要离开, 意识决定行动, 所以她真的走了。
      可她的心呢。
      真的说不爱就不爱了吗?
      看到文野的这一刻,身体上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都在冲程岁安呐喊,你这个傻瓜,心口处几乎夺走呼吸一般的疼痛告诉她。
      不是的。
      原来分开的这段时间里,她不止一次想起过文野。
      却都被她自己劝说回去,藏进梦里。
      嗓子里仿佛堵着什么东西一样难受。
      程岁安努力缓了缓,压制住想要流泪的欲望,眼底微微有些红了,“你……你怎么在这?”
      文野轻笑一声,懒洋洋道:“我要说出差路过你能信不?”
      程岁安略蹙眉:“你说过你不再骗我的。”
      文野往前走了一步,声音低下去,“你还记得我都说了什么啊?”
      程岁安眉头皱得更深,耳朵尖泛起淡红,她往后退了一步,“你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说起这个,文野可委屈了:“你都不知道,我找你这一趟花费了多少劲儿啊,我简直,我简直都要原地爆炸了你知道吗?我从你信息开始找,就截至到南城,后来,后来南城整个都没有,我都快要死了,后来林冰洋发现祁刚,去灌祁刚酒套话,我找不到他的行踪,就过去求他,终于把你的地址求来了,结果,结果你又搬走了。”文野越说越委屈,语速越来越快:“宝贝儿……啊不对,不能这么叫你……我,我真不能没有你,我真离不开你,你别再走了行么,或者下一次你走之前,你先一刀把我杀了行吗,或者先把我弄死,别让我再,再经历一次失去你了,我太难受了,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程岁安低着头不说话。
      “你就留在平城,我退而求其次,我保证我不缠着你,我不出现,你就留在平城,有时候我实在,太想你了,就偷偷过来看看你,让我知道你就在我身边,给我一点安全感,”文野越说声音越低:“就当我求你了,行么。”
      程岁安说,“小哲的病……又反复了,医生说等他好一点才可以转院,等过一阵子他好了,我再,我再带他回去。”
      “小哲怎么了?怎么又反复了?”
      “就跟五年前一样,突然就反复了,哦对了,”程岁安抬起头,“刚住院的那一天我去见他,临走的时候他跟我说,快跑,是用嘴型说的,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文野严肃了一些,稍稍拍了拍她的背,“没事儿,我在呢,你别多想,我来处理。”
      文野小心翼翼的看了程岁安一眼,指了指电梯:“我们,一起上去吗?”
      程岁安点头。
      文野整个一路上都在呲着牙傻乐,他摁着门让程岁安上电梯他在傻乐,和程岁安一起站在电梯里,封闭狭小的空间两人呼吸着同样的空气,他在傻乐,出了电梯门,等程岁安先走,他还在傻乐。
      程岁安忍不住问;“你高兴什么呢?”
      文野实在忍不住笑,可是笑着笑着,仿佛眼泪又含在眼圈:“宝贝儿——我就叫一回,你饶了我,就这一回——”文野正经了一些,仿佛还稍微挺直背脊站直了不少,他的语气非常正式,甚至可以用“虔诚”来形容,他郑重的对程岁安一字一句道:“我的宝贝儿,我好想你。”
      短短几个字,字字掷地有声。
      以前文野总是喜欢问程岁安,你想我了吗,有时候他们吵架了,不管文野多么生气,只要程岁安一说我想你了,他立马就会消气,非常好哄。
      “我现在才知道,”文野眼圈里的眼泪似乎又蓄了一些,再眨眼就会非常糗的掉落下来,所以他只能一直撑着:“以前我问你的每一句你想我了吗,其实我真正想说的都是,我想你了。可惜啊,当时的那个傻/逼没发现,现在发现了,也,”文野低下头:“也晚了。”
      这么一低头,两颗巨大的眼泪砸在手背上。
      程岁安深吸一口气,仰起头。
      别相信别相信,别被他骗了,文野招数多得很,你忘了以前你被他骗得多惨了?
      脑海里不断这样重复着,可心脏处却在看到他眼泪的同时痛意达到顶峰,仿佛有把利箭一下一下不断地刺进去,再用砂纸打磨,把热油浇进去,疼得连她的眼泪都出来了。
      程岁安的神情非常冷漠,眼泪却结结实实彻彻底底的出卖了她。
      文野扁着嘴,哭得像个小泪人儿。
      这一段时间的恐惧,委屈,害怕,难过全都搅和在一起,在见到她的这一刻爆发,一开始还忍着,觉得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哭成这样实在丢人,转念又一想,在自己媳妇面前,还怕什么丢人。
      于是,眼泪就开了闸似的忍不住了。
      “我能,我能抱抱你吗嗷呜呜呜呜呜……”
      文野哭得实在惨,后面也不知道说的是什么,全都被呜呜呜取代了。
      程岁安咬着牙,不能相信不能相信不能相信……
      眼前忽然一暗,文野熊抱过来,那么高的一个人,整个人罩在她身上,脸埋在她脖颈处,嗅到她熟悉的味道,文野哭得更可怜了,一直嗷呜呜呜呜的哭不停。
      眼泪什么的全都蹭在她的皮肤上,程岁安本来还有些难过,可他这么一蹭弄得她痒得很,忙往后躲。
      文野以为她又要走,又要丢下他,哭道:“你又不要我了呜呜呜呜呜不要呜呜呜呜我想啊啊啊啊呜呜呜呜呜……”
      这时也许台下一首歌唱完了,陆陆续续有人往电梯这边走。
      这是唯一一台通往地下车库的电梯,过往的人还不少。
      大家都若有似无的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们,程岁安感觉那些目光仿佛化作有形,在她身上扎出一个又一个的窟窿。
      简直不能更丢人。
      “那什么,文野,文野你冷静点。”
      “你终于呜呜呜呜呜叫我名呜呜呜呜呜,我想你呜呜呜呜呜呜好想啊啊啊啊呜呜呜。”
      程岁安在他怀里逐渐放松下来,手轻轻,轻轻的放在他的背上。
      “……别哭了。”
      “难呜呜呜难受啊啊啊啊,我,我,我难受哼哼哼哼……”
      程岁安拍着他的背,声音放柔了一些:“好了,好了,我知道你难受,不哭了,乖,不哭了。”
      文野哭了很久,怎么哄都不行,后来才终于逐渐停下,眼泪都已经哭干了,一下一下干巴巴的打着哭嗝,抱着程岁安还是不肯撒手。
      “你,你肯回去了是,嗝,是吗?”
      音乐声太大,程岁安没听清文野嘟嘟囔囔说的什么,只是看到他哭得一塌糊涂的脸,下意识的伸手把他的眼泪擦去。
      她的小手又软又白,这让文野想起以前冬天的时候,房间里面非常干燥,文野懒得擦护肤霜,程岁安就是这样温柔的帮文野涂,她涂得温柔,像做皮肤护理那样舒服,文野就愈发犯懒,每次洗完脸总是自己拿着护肤霜跑过来,蹭到程岁安怀里让她帮他擦。
      这种感觉好像已经过去一个世纪那么久了,这么一想又悲从中来,文野嘴一扁,两颗巨大的眼泪又砸在程岁安手上。
      “哎你别哭!”程岁安及时制止,“你千万别哭!”
      文野努力忍着,点了点头。
      “你再哭,我就,我就……”程岁安想了想:“我就不回去了!”
      文野惊讶的瞪大眼睛,非常粗鲁的把眼泪擦掉:“我没哭!”
      程岁安抿了抿唇,“我要去给聂月送衣服了,拜拜。”
      “哎……”文野没叫住她,她直接跑到后台去了。
      文野对着她离开的方向,又一个人傻乐了一会儿。
      一连几天,总是能在酒吧不经意间碰到文野。
      有时是在走廊拐角,程岁安送吉他的途中看到文野正在和人说话,有时在台下听聂月唱歌,一回头看到文野坐在第一排vip席正中央,有时在酒吧门口,刚出来就碰到文野往这边走。
      不管哪一次遇上,程岁安发现他的时候,他都在看她。
      就算是和人在说话,脸也永远是对着她的。
      只是下一秒就会移开,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两个人心照不宣的谁也不吱声,就这样错过去。
      程岁安前几次还觉得奇怪又别扭,后来渐渐的也就习惯了。
      鹿怀诗下班回来,把提着的东西放在茶几上,到洗手间洗手。
      “什么事情这么开心啊?”鹿怀诗路过的时候看了程岁安一眼。
      程岁安:“嗯??我开心了?”
      “是啊,”鹿怀诗洗了手出来:“从大前天开始,动不动就傻笑,你自己没感觉到?”
      “……没感觉到啊。”
      她有开心么?
      鹿怀诗很难得笑了一下:“我这几天也挺好,晚上给自己加菜。”
      仿佛感受到这种愉悦的气氛,初雪从程岁安房间蹭出来,跳到沙发上。
      鹿怀诗仿佛不太喜欢小动物,所以一般情况下程岁安都不让他出来,“初雪,回去。”
      “不用。”鹿怀诗看着初雪,“我不讨厌。”
      程岁安看了她一眼:“我还以为你不喜欢小动物。”
      “猫啊,我小时候也养过一只。”鹿怀诗目光变远,“后来……”
      程岁安觉得应该发生了点什么不好的事儿,也就没问下去。
      故意轻快地问:“你给自己买了什么好吃的啊?”
      “啊,这个。”鹿怀诗把茶几上的塑料口袋打开:“咸菜。”
      “……”程岁安沉默了一会儿,看着鹿怀诗手里的咸菜:“你说的加餐,就是这个?”
      鹿怀诗“嗯”了一声,从包里拿出两个馒头,“买少了那人不卖,幸好另一个卖咸菜的老奶奶比较好,五毛钱的也肯卖给我了。”
      程岁安又些心疼:“你,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别太亏待了自己……”
      鹿怀诗点点头:“我知道,我没事儿。”
      鹿怀诗这个孩子防备心非常强,对于她自己的事情多一句都不愿意说,她不说,程岁安也就不问。
      晚上,程岁安接到中介的电话说,她的那个教育机构已经兑出去了,三十五万,钱马上就可以打到她的账上,程岁安高兴极了,谢过中介小哥之后,兴致勃勃的算起自己手里的钱来。
      差不多了,至少支付小哲治病的费用应该是绰绰有余了。
      程岁安伸了个懒腰,难得睡了一个好觉。
      这天程岁安到【hot】上班,从后台忙到聂月上台,她唱了两首歌,程岁安来来回回送吉他,跟乐队沟通,然后聂月下场。
      程岁安最后看了一圈观众席——她马上就要下班了,可还是没有看到文野。
      今天从她到这里到她离开,都没有看到他。
      没看到就没看到,兴许是文野有事走了吧,最近她看经济新闻了,文野现在是整个文氏的掌权人,商界新贵,应该会很忙的,怎么可能天天出现在这里呢。
      程岁安心里这样对自己说,一直回到家,可还是不太踏实。
      她自己也没有意识到,整整一天,她一直都在有意无意的想着文野。
      好在第二天文野又出现了,她刚到酒吧就看到文野站在门口,正在和林冰洋说话,文野笑眯眯的望向程岁安,林冰洋也顺着他的方向看过来,然后高高的朝程岁安挥手:“哎!岁安!这儿呢!”
      程岁安笑了笑过去,“hi。”
      “好久不见了啊程岁安,最近怎么样啊?”
      程岁安不相信他会不知道她跟文野的事儿,林冰洋肯定是故意打趣她的,还不等程岁安回答,文野抢先开口:“你刚不是说你要去车库一趟么,快去吧。”
      “我什么时候说我……”
      “刚刚。”
      林冰洋扁扁嘴:“行,好,可以,你们聊,我想去地下车库一趟。”
      林冰洋转身走了,一边走一边骂:“重色轻友的没良心的东西……什么玩意儿啊……”
      文野目送林冰洋离开,转头看向程岁安:“我昨天回了趟平城,有场会议要开。”
      看,她猜对了吧。
      “你没想我吧?”
      程岁安猛地抬起头:“我先走了。”
      “哎哎哎先别走。”文野拉住她,“我回去之后找了一下小哲之前的主治医生,她说她的老师下周会来平城,我顺道找了一批美国那边的医学专家一块儿过来,陈医生同意了,我想小哲的情况陈医生是最了解的,况且平城的医疗资源比宁城这样的小地方肯定好很多,你要不要问问看小哲的医院,他现在可以出院了吗?可以的话我们就带小哲回去,要是不可以我就让那些人再多等一段时间,没有关系。”
      文野把所有的事情都帮她想到了,程岁安点点头,“我晚上打电话问问。”
      文野“嗯”了一声,转身走了。
      等他走了程岁安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是不是应该跟文野说声谢啊?
      她跟祁刚,跟蔺川,就包括跟方知夏他们接触她总是想说这个字,不管他们帮了她什么忙,哪怕只是捡支笔她都用说声谢。可是刚才文野帮了她这么大的一个忙,程岁安连这方面的意识都没有,她压根儿就没往这边想。
      好像……跟他相处习惯了,并不需要说这些。
      回到家已经太晚了,程岁安第二天一早给宁城医院那边打的电话,小哲的主治医生非常赞成小哲回到原来的地方治疗,他说小哲既然已经在那边七年了,一来熟悉医院环境,对他的病情有好处,二一个就是医生们对小哲的病也非常了解了,小哲的病不同于其他患者,实在太特殊了,要是他们治疗的话就相当于又从七年前开始探索,一切从零开始,时间就白白浪费掉了。
      “那他在路上……能接触太多人吗?”
      “所以我就建议你啊,找一辆私家车带他回去,或者是租一辆车,不要让他乘坐公共交通工具,在途中也不要让他接触太多的人,是他熟悉的人最好。”
      程岁安点点头:“我明白了。”
      “好好治,如果是在平城的话,希望还是很大的。”
      程岁安:“好,谢谢你啊赵医生。”
      挂了电话,程岁安心里七上八下的。
      为了小哲着想,她一定要回去的,可是另一方面她又在想,现在文野也在,如果她回去了,岂不是一切又都绕回原点了?
      这个问题程岁安并没有想通,时间过得飞快,周一的时候文野找到她,说他找的美国专家已经到了,最好现在带小哲回去。
      程岁安同意了,收拾行李的时候她有些恍惚。
      又是搬家。
      来来回回,搬了这么多次家,可她此刻并没有一点恋恋不舍的低落情绪,反倒觉得……前方充满光明。
      鹿怀诗今天在家,坐在椅子上看着她收拾。
      “以后还回来吗?”鹿怀诗问她。
      “可能会吧。”程岁安说:“哎你今天怎么没上班?”
      一般不都得忙到晚上十一二点才下班回家的么?
      鹿怀诗眼珠转了转:“今天休息。”
      “你还有休息的时候呢?”程岁安轻笑一声:“是为了送我特地请的假吧?”
      鹿怀诗不说话了。
      这孩子啊,永远面冷心热,为你着想又什么都不说,一味赠送好意给别人,却从来不接受别人的好意。
      程岁安把大行李箱抬起来:“锅里我给你炖了排骨,你记得吃。”
      “我不……”
      “哎,”程岁安打断她:“我走了,你不吃可就坏了,你自己决定吧。”
      文野已经接上了小哲,现在就等在楼下,鹿怀诗送她下楼,李明城马上跑过来帮程岁安接过行李箱放到后备箱里,跟程岁安打了声招呼:“程助理,好久不见啊。”
      程岁安笑了笑:“李特助。”
      文野看着程岁安的行李就觉得开心,一转头,捕捉到鹿怀诗上楼的背影。
      眯眼细瞧了瞧:“那谁啊?”
      程岁安回头看了一眼:“我室友,怎么没告别就走了啊,这么着急。”
      文野:“我怎么瞅着那么眼熟啊。”
      “眼熟?”
      文野皱眉想了想:“我草叫什么名?是不是姓鹿?”
      “是啊。”
      文野哈哈大笑,“天呐她居然在这儿,还和你成了室友?”
      “她是谁啊?”
      文野:“听过云城应氏没?”
      有点耳熟,程岁安仔细想了想,不太确定的说:“鹿园?”
      她蹦极的那个高端不对外开放的公园?
      “就是他,”文野帮程岁安拉开车门:“我要是把这个消息告诉应老三,他能把整个应氏拱手相让你信不信?”
      “为什么啊?”
      “应崇都已经找了她一年了。”
      鹿园……居然是专门给鹿怀诗修建的。
      这简直无法相信。
      程岁安转念又觉得文野的这句话很难相信:“会为了一个消息就把整个集团送你?这么傻的事儿有人会做吗?”
      不知道为什么,开车的李明城忽然笑出了声。
      有啊,这不是刚有个人为了一次见面,买下了整个酒吧街,还被那个奸诈狡猾的老板坑出天价。
      文野感觉到了冒犯,“好好开你的车,笑什么笑。”
      小哲状态很好,竟然还认出了文野,可能是一直以来对文野总有依赖,看到他之后比看到她这个姐姐都亲。
      李明城开车很稳,到了平城就直奔医院。
      专家和陈疏桐都已经等在里面,程岁安带着小哲进去,不宜有太多人,所以文野他们在外面等。
      林冰洋这会儿没什么事儿,问了文野现在在哪之后,也优哉游哉的过来。
      “怎么样了?看上病了吗?”
      “嗯,在里面。”
      林冰洋笑了笑:“你小子终于如愿以偿的把人哄回来了?”
      文野:“怎么可能,还远着呢。”
      林冰洋:“好想进去听一听专家会诊啊。”
      文野看他一眼。
      林冰洋靠着墙仰头道:“唉,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林冰洋是医科博士出身,看着花里胡哨没个正经,其实他对于医学事业非常热爱,文野是知道的,不然也不会大老远的特地赶来。
      “一会儿能休息,你进去看看吧。”
      “可以?”
      “当然,别弄出太大动静,小孩儿不认识你。”
      林冰洋肉眼可见的高兴起来:“保证!”
      会议中场休息,程岁安要送小哲回病房,他的情况专家们都已经知晓,接下来只要专家们在一起探讨即可。
      正好让林冰洋进去旁听。
      文野想陪程岁安一起过去,还没说话,那边林冰洋刚进去,立马像过电了似的弹了出来。
      惊恐地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文野:“怎么了?”
      “我草你怎么没告诉我里面是,里面是……”他手指点点点,也没把话说明白。
      程岁安:“里面是什么啊?”
      “陈疏桐怎么在里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