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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阁藏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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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阁藏春 第37节
      “那个坏男人可能只是,占有欲发作了,想要捉弄一下自己。”
      “他啊,十五六岁的时候,还在英国读伊顿公学。那时候倾慕他的人,好似掷果盈车。没见他珍惜过谁的真心。”
      姜嘉茉在浴缸里玩泡沫,一戳就破,宛如白日梦:
      “裴京聿哪会真疯到威胁爸爸妈妈,他一定早就走掉了。”
      “我好像也没有很漂亮,没有让他死心塌地的魅力。”
      想到这里,她胸口闷闷地酸胀。
      姜嘉茉做好保湿,吹干头发以后,耐心涂抹了栀子香的精油。
      她擦好身体乳,随便穿了件吊带丝绸裙,黑发到腰,风致袅娜。
      房间很黑,有细微雪光透过窗帘照进来,有种空寂的寥落。
      她赤脚想要走到窗前。
      她想看看那个人,是不是还在那里等候。
      姜嘉茉刚挪动了一步。
      她忽然嗅到卧室里,有一种不属于自己的苦艾和冷檀木味,湿漉漉地凉,像在雪里浸没了很久。
      裴京聿缠上来,埋头在她颈窝。
      他鼻梁抵在她脖颈,绵长地呼吸,贪婪嗅她发丝的味道:“躲得了吗?”
      那人的味道凛冽又欲,潺潺流泻,裹到她的皮肤表面,让她浑.身发抖。
      “你爬窗户上来的?”
      姜嘉茉被那人拢紧到怀中。
      她慌张又羞愤,闪着湿红眼睫被他闻着、嗅着。
      姜嘉茉:“太荒唐了,你怎么能这样!”
      混着楼下欢庆典礼的声音。
      裴京聿疯狂的亲吻她,琅珰碎珠一样狠。
      他缠绵覆雪的苦等,无人问津的柔情。
      他渡雪梨水给她啜.吸,完全不解释登门的途径:“梁上君子也是君子。”
      “...歪理。”姜嘉茉羞惭道。
      裴京聿恶劣极了,非要她用单薄的体温给他取暖:“你现在不也在陪我荒唐吗?我偷人,你偷情。”
      他分明身姿风露,飘逸潇洒,非要把自己塑造得如劫色犯。
      裴京聿坏到浑然天成,埋在她怀里吮够了。
      他看她仰头绵绵呓吟,才露齿笑,威胁说:“这么舒服,不小声点,被听见,名节会全毁掉的。”
      姜嘉茉这才回过神。
      她慌乱地睁大眼睛:“家里人还在下面呢。”
      她踢打他,拼命反抗:“我们不可以这样。”
      挣扎间,姜嘉茉穿的丝绸裙子被他禁锢。
      “刺啦——”撕破了。
      她挠他玉石一样的臂弯,用力破坏他手臂的筋脉:“求求你,放过我。”
      她掐他,咬他,像江河湖海在润泽的土地上,出现千沟万壑的痕迹。
      姜嘉茉的裙子被粉碎得彻底。
      可怜的布料散落一地。
      他用西服裹住她的小腹,把她捧在手心,冷峭地凝视她:“你放过我了吗”
      他太会治她,姜嘉茉被他咬字,蛊惑得颤栗。
      她蜷起腿缩起来,偏头不敢看他。
      姜嘉茉只怕多看一眼,魂就随着七情六欲被勾走。
      她只剩下空空的壳,囊内全是他的寄生。
      裴京聿垂睫端详她。
      他反扣住她雪白的腕骨,厮磨的吻她:“你皮肤在说,她很渴望我。”
      他手骨抽丝剥茧,寸寸扣在她纤细的手指中。
      两人掌心合并,十指叩搭,恍若天生投契。
      他漆黑眉眼少了几分郁色:“我是被你召唤,来治疗你的。”
      他敛下煊赫的野性,也不沾倨傲的贵气:“没办法,只有爬上来这一个途径。”
      裴京聿舔刮过她的光洁皮肤,用鼻音沉郁地问:“帮你止痒,有什么错。”
      姜嘉茉黑发散落到地毯上,蓬松漂亮。
      她细弱的白手臂横在发上,可怜兮兮地恳求道:“爸爸妈妈还在楼下呢,你不要这样坏。”
      裴京聿用唇摩挲,似哄又抚慰。他笑:“哪坏?男人在情.事上狠一点,久了就受用了。”
      她羞耻莫名,躲开不看他,忍泪哭诉:“不可以,会听到的。”
      男人用骨节扶她撑起后颈。
      他湿冷又诱惑地笑了,告诫道:“你吻我啊,堵住唇。”
      姜嘉茉哭得喉咙在呛:“...不要。”
      裴京聿漫不经心地,勾起舌,摩挲她的耳:“那我帮你,堵住耳,无需听。”
      他垂睫哼笑,衔她的唇:“只顾自己逍遥,别在意旁人的口舌唇齿。在意我,不好吗?”
      姜嘉茉捂住小腹,脆弱地抿住唇,偏头去躲:“...我们不能这样。”
      她曾经接纳他,连他受伤的掌骨指节,都要
      怯弱地舔,她的红舌绕上去,一点点抚慰他的疼。
      现在她反抗他,连他怜惜时,缱绻的吻,她都要偏头去躲。
      裴京聿眼睛黑沉如压实的雪,有种折竹玉碎的狠戾。
      原因很简单。
      沈容宴在她心里,还占据着重要位置。
      而且,她依赖了很多年的盛煦,春节也从军区回来了。
      别的随便什么野男人。
      姜嘉茉都会眼神懵懂,笑意盈盈地和他们交往。
      就他不行。
      凭什么他不行?
      她就像一块剔透纯洁的冰。
      他用血,泪和液,浇灌了一遍又一遍。
      他没办法在冰上挂壁,塑造出自己的形状,用尽手腕也雕刻不成私人物什。
      他只能用尽所有坏的伎俩,让她刻骨铭心。
      “哪样?”他的耐心被消磨殆尽,被拒绝太多次后。
      裴京聿绕开她抗拒的唇齿,像凿壁借光一样,迫切地探舌寻那簇甜腻的光明。
      他吻得她窒息,扣住她脊骨,把她抱去衣柜,逼她把之前要她穿的内衣换上。
      ——是那件,他在游轮上,用无人机送她的内衣。
      裴京聿鼻息很重,质问不肯穿情.趣的姜嘉茉:“我们没有一点感情吗?”
      姜嘉茉脱力蜷在他怀里,咬唇去躲。
      他坏到令人毛骨悚然,逼她看着,看他一点点替她穿上。
      男人迫使她把当初的奖券,兑换给自己看:“那就还债,你欠我的,穿给我看。”
      裴京聿手骨蹭了下衣摆上的口红。
      他想起来,她之前视频中的颤动。
      于是,他狠起来连自己的匿名都醋。
      他危险极了,要她清算所有风月情债:“穿给哪个野男人看过?”
      他看她难堪地闭起眼睛,说起浑话,越发不堪入耳:“他教过你,怎么撩起他的欲没。”
      裴京聿越醋,越强人所难。
      他在床帏中,把她刺激惹哭,又柔得发昏地哄。
      姜嘉茉心脏就像过电一样,酥麻混乱。
      她变得好奇怪,变得好坏,好模糊。
      全家人都在楼下。
      她和从雪地里从窗外爬上的坏男人,背着家族风骨,忤逆教养,揭穿乖巧的假面。
      在她肚子里还有他小孩的情况下,在寂静的深雪中,只有彼此。
      姜嘉茉知道自己的身体很弱,根本没办法。
      而且怀孕,可能有点低血糖,她中途虚脱了两三次。
      所以在裴京聿嘲她,到处下雨,是不是喜欢的时候。
      姜嘉茉想起肚子里,六七年前就应该存在的孩子。